碾輪!
滕國這早飯的準備並非一人一份,而是一大鍋,自行去打,特彆類似後世酒店的自助餐,原本船上人員都有定數,突然多了三個人,那大廚也有疏漏,以前往往都能剩下一些,今日卻是基本舀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這老頭在家養尊處優慣了,見居然來了這裡連飯都吃不上,眼見又是一副要生氣的模樣,還強忍著,不敢發火。
趙微憐惜這老頭,悄悄的便跟禽嗣同說,看平時是否還有些零食糕點之類的東西,好歹讓老人家墊墊肚子。
禽嗣同一直比較喜歡這個舉止有禮的少年郎,見他態度甚佳,便去吩咐廚房準備了,這樣王忠才算是有些東西果腹。
吃完了飯,結果王忠卻又悄悄的問趙微“何處可以淨手。”
明明是看上去寶相莊嚴,卻偏要壓低了聲音說,這做賊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趙微領著他去了那甲板下一層,結果這老頭下去了之後,見裡麵都是些尋常船工,不乏糙漢子,竟然是有些不肯用水了!
把趙微無語的,清晨剛起時,人家禽語墨都是在此處打得水,清洗的手和麵。
水的取用,設計得再方便,總歸也離不開水往低處流這個道理。禽語墨等一乾管事都住在四層,想要在高處取水也能那麼方便,那蓄水桶得安置的更高才行,滕國目前工藝水平雖高,可這是在船上,也是很難做到的。
而且這禽家眾人,雖然地位上看似相較尋常船員高上一些,可也無非就是平時見麵時,對方都會朝他們行禮,其他時候相處起來並看不出什麼高下之分。
似乎在骨子裡,這群人就不覺得自己身份地位低賤,隻是工作分工不同而已。
這王忠這老頭,在漢國高高在上慣了,到這裡來哪肯和那些他眼中的泥腿子平等相待。
一日未曾洗漱,手上臉上全都是些新陳代謝產生的油膩,這老頭平時沒遭過這份罪,就有些受不了,見趙微好說話,便又悄悄地問“趙公子,能否幫我打些水上來。”
趙微內心想給他一拳的心都有,咬了咬牙,微微一笑,說了聲“好嘞。”
然後便去尋餘望玩耍了。
若是尋常晚輩得到長輩說這樣一句話,那還不趕緊去打水來,心中再不情願,忤逆的心思肯定是不敢起的。
可趙微哪裡是尋常晚輩,本就是後世的靈魂,你若得我敬仰,幫把手也就算了,你這死老頭自己死要麵子,那你便耐心候著吧。
於是這王忠左等趙微不來,右等趙微也不來,跑去尋他,卻在那甲板上看見他正在和餘望欣賞沿途美景。
登時王忠就有些惱怒,居然趙微也敢怠慢於他,便冷聲問道“我要的水呢?”
趙微聞言,扭頭一望,原來是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行了個禮,說道“抱歉,忘了!”
接著便回過頭去,繼續欣賞那美景。
王忠見狀,哪裡還不懂趙微其實就是在陽奉陰違,彆看趙微此時態度雖然恭謙,卻是連陰違一下都不肯了。
氣極之下,拂袖便走。
餘望見狀,有些不明所以,自然會去趙微發生了何事。
“些許小事,你莫管,回頭招惹一身是非。”
餘望見狀笑道“哎喲,許久不見,現在這麼豪爽。”
趙微也是笑,還是和餘望相處愉快“你腦袋現在還彆在褲腰上呢,我好歹是一個官二代,有些麻煩我惹來一點兒事沒有,你要是惹上,怕是陽壽又得少上幾年。”
餘望聞言,指著他又是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