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同桌這是投懷送抱?”
熟悉的聲音響起,季庭寒睜眼便對上了體育生黑亮的眸子。
剛走進來的伏姣沒想到會看見反派被人搡倒,他下意識就上去將人攬在自己懷裡,冷笑道“怎麼回事?”
周徽捏著手裡從後麵跑來,“鄭哥,實在不好意思,袋子裡的東西找不到了……我朋友說是我送你的表被從季庭寒的書包裡發現了,肯定是他偷的!”
伏姣一頓,並沒有說話,倒是還被他圈著腰的少年身子一顫,臉色露出冰冷卻屈辱的神色。
對方想掙開,伏姣也順其意鬆了手,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課桌上,臀肉半坐,腰細腿長,完完全全展現出美好誘人的身體線條。
周徽見兩人分開,隻當是插班生出於好意才扶了扶季庭寒,他立馬解釋道“鄭哥,你是才來不知道,這人——季庭寒啊,他爹死了,媽跟彆人跑了,是我們這兒人都知道的事兒!所以他窮啊,肯定是第一次見這麼貴的奢侈品,這才偷到你我頭上來了!”
說這,周徽擠了擠眼睛,一肩膀把季庭寒撞了過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搭住了伏姣的肩膀,“鄭哥,用不用我幫你教訓教訓?”
原世界中沒有這一出,但卻也差不多——原主和周徽的認識便是因為他撞見了一群人霸淩季庭寒的場景。
在京市裡原主什麼沒見過?但像是季庭寒這麼驚豔的人卻是頭一回,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在周徽的故意激將之下,原主加入到了欺負季庭寒的行列中,甚至更加惡劣難辨。
季庭寒恨周徽,但最恨的大約是鄭蛟了,是這個來自京市的大少爺徹徹底底斷送了他唯一能夠走向陽光的道路。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此刻,伏姣收斂了笑容,不經意間躲開了周徽的手,輕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包裝盒,抬腳踢了踢季庭寒的腳踝,“喂,同桌,是你乾的嗎?”
季庭寒緊緊捏著拳頭,悶聲道“不是。”
“哦,”伏姣點頭,仰著下巴用用鼻子“看”向周徽,“聽見了嗎?我同桌說不是他乾的。”
“可……”
還不待周徽說什麼,巧克力色的大男孩一臉嫌棄,“嘖,一塊小小的萬輝表也算是奢侈品?可彆說出去貽笑大方,看見我手上的love了嗎?”
男孩抬手,磚紅色的運動腕表落在眾人麵前,“最新款,全球限量二十個,就是把你賣了也抵不上這表的半塊。”
周徽不由得紅了眼,即使他父親是校董,但也不可能任他大手大腳揮霍。
伏姣心道自己這個耍帥拿捏得不錯——他保持人設,塑造一個隨心所欲的小魔王形象,隻是這一次他欺負的對象會從季庭寒換成其他人,當然,對於反派他也不會“放過”,畢竟原故事的主線不能丟!
心中早有成算的伏姣更加有底氣,他隨手摘下腕表扔到了季庭寒懷裡,見少年頗有些手忙腳亂,才道“同桌,送你個見麵禮,幾百萬的東西總比那不到一萬多的次貨好吧?”
季庭寒一愣,他抿直了唇角,手裡握著的表帶還有屬於大男孩身上的熱度,“我不需要。”
停頓片刻,他補充道“還有,我不是小偷。”
“不是就不是,這算什麼事兒?”伏姣心裡問道
統兒,誰欺負咱們的小可憐反派了?
那個黑色衛衣的人。
伏姣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課桌旁穿著黑衛衣的男生身上,發現這人就是最開始推搡季庭寒的那個。
“你,過來。”
大男孩招了招手,黑衛衣臉色一閃而過緊張的神色,在周徽催促的目光下上前。
伏姣眯眼,忽然一拳打在了黑衛衣的腹部。
“唔……”
黑衛衣直接蜷縮倒地,一副痛苦的模樣,他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了一雙嶄新、甚至好像比他的臉還乾淨的球鞋。
笑眯眯的大男生蹲下,一手掐住黑衛衣的下巴,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趣味,“我討厭撒謊的人。”
話落,他修長的手指從對方的衣服口袋裡勾出了手機,硬是按著人解開了屏幕鎖,露出還不曾退出的對話框。
伏姣在周徽難看的臉色下讀了出來——
“放心周哥,我下課趁那小子不在就把東西塞進去。”
大男孩又笑了,卻笑的黑衛衣和周徽平白胃痛加劇,“喲,玩我呀?好玩嗎?還想繼續嗎?”
這下任是周徽也不敢說話了,他可不敢在這大少爺的腦袋上撩火。
倒是站在一側的季庭寒握緊了手裡紅彤彤的腕表,心頭竄起一陣陣說不清的小風。
——似乎是起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