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把反派帶回家!
伏·準皇後·姣此刻正穿著大紅的鳳袍坐在盤龍殿中,他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皇後,因為被迫背負了“鳳命”一事,前些日子還有不少老臣拜訪到中貴府上,一壺熱茶、幾盤點心,抓著伏姣嘮一天,末了才老淚縱橫、語氣顫抖地規勸九千歲為了江山社稷入宮為後、以緩和陛下身上的血煞之氣。
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不同的老臣子來伏姣府上做思想工作,從早到晚、一刻不停。伏姣一方麵心疼這群臣子們對於天下蒼生的在意,一方麵又氣姬丞嵐把人算計得徹底,勁使老人家cao勞了,因此最後伏姣也沒能堅持多久就被帝王接到了宮中,成為了姬氏皇族的預備役皇後,隻待封後大典。
按著浮山寺僧人們的推算(當然是姬丞嵐暗示),承德八十二年夏末就是整一年中最好的日子,適合嫁娶,有紫氣東來之象。
而今正是封後大典的好日子。
典禮恢弘而盛大,這是姬丞嵐所能夠給出最華麗的昭示——昭告天下,他娶了伏姣為後,為此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今日天蒙蒙亮的時候,伏姣就被宮人們喚醒梳妝打扮,雖不是女子,但在裝扮卻一點兒沒含糊,金絲細縷的鳳袍加身,雕琢飛鳳的玉冠熠熠,長袍被一截玉帶束在腰間,顯得人身高腿長、腰細明豔,一頭白發也梳做長辮,垂在肩頭。
封後大典的流程非常繁瑣,從晨起便一直忙忙碌碌。待日照當空之時,伏姣站在了宮中的祭天高台之下,紅毯綿延百丈;而台上則是同樣一身繡龍紅袍的年輕帝王,雖是距離很遠,但不知道為什麼伏姣就是覺得那人一定在頷首對著他笑。
禮花轟鳴,皇室儀仗隊宣讀封後大典的進程,伏姣一人站在火紅的絨毯上,這才緩緩邁步,穿著東珠犀角鞋的腳輕輕落在了第一階台階上。
似乎從開始了第一步,剩下的都簡單了很多。
那一刻伏姣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從地麵到祭天台需要走很久,他一步一步好似都踩在心頭,腦海中不由得來來回回想了很多——從一開始他都沒有想到自己與反派會走到這一步,兒子也養失敗了,還莫名其妙變成了對方的皇後,可是他真的不願意嗎?他真是在乎世俗嗎……
心裡想著,伏姣停住了腳步。
在他抬頭仰望高台的瞬間就對上了姬丞嵐忽而烏沉沉的眸光,像是包含了萬千星辰後被蒙上了一層陰霾,夾著忐忑與偏執。
伏姣想,若是此刻自己掉頭離開,恐怕會被年輕的帝王鎖在盤龍殿一輩子吧。
“嗬……”
一身紅衣的九千歲輕笑,唇邊的弧度染上了幾分快意,到底是他魔障了,大十五歲、當兒子養又算什麼事呢?反派已經為他鋪陳好的前路,連溫柔的皮囊下都是他充斥著愛的占有欲,況且伏姣自己心裡未嘗不是沒有對方,何不趁此沉淪一回?他是妖,不是人,若是總拘泥於禮法,往後還如何修煉成道?
這一刻在此世間遵循禮法、維持人設長達三十多年的小茉莉破開了身上的枷鎖,與此同時在遙遠未知的星空深處所藏匿的黑暗裡也傳出一陣深深撩人心弦的悸動,引得主神大人隻身前往查看。
——待那人徹底恢複,終於有盼頭了……
祭天台上,帝王伸手懸在空中等候,等著他的男後一步步走上高台,將纖長的手指放在他溫暖的掌心裡,並立即攥緊。
風聲微揚,姬丞嵐的嗓子有些啞,“朕還以為先生要反悔了。”
“怎會?”伏姣輕笑,隻是染了薄薄一層口脂的唇勾起笑意,“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姬丞嵐一頓,握著伏姣的手愈發收緊,“是朕以為的那樣嗎?”
再是世間不可一世的身份,也會因為愛情而折腰,姬丞嵐也不外如是。
“是呀,”伏姣的聲音輕快了很多,像是掙脫束縛的自由鳥,在放鬆地舒展著羽翼,“我既然上來了,便是應了陛下。”
瞬間,姬丞嵐感覺自己耳朵裡嗡嗡作響,仿佛被禮花炸暈了腦袋,甚至難以思考——剛才是先生答應他了嗎?
“禮成!”
遙遠的聲音從台下傳來,姬丞嵐還處於恍惚之中,倒是伏姣反手捏了捏對方,在側身之際踮腳輕輕落下一吻在姬丞嵐的臉側。
是夜,盤龍殿紅燭上的火光影影綽綽,整個殿堂被紅色覆蓋,龍鳳呈祥、鴛鴦交頸,姬丞嵐擁著伏姣近乎跌跌撞撞地倒在了龍榻上,他捏著九千歲的手腕壓在頭頂,目光一寸寸描摹著對方在紅燭先倒映出羞赧的神情。
“先生,你竟真的嫁給朕了……”
姬丞嵐喃喃,他像是朝聖信徒,一步步跨越雪山和高原,在頂峰之際叩拜祈求得到神明的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