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小師叔!
凜冽如刀的聲音破空而來,幾片樹葉被被切成兩半從樹上飄落。
眾人齊齊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馬蹄聲雖還離他們有些距離,但很明顯,說話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蘇祠。
因為那人的身影已經浮現,男人藏青色的寬大衣袍在告訴奔跑下,被風吹的鼓鼓的。
蘇祠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夜下也顯得非常的明顯,他神情凝重的盯著前方奔跑而來的中年人。
陽蕭向前走了一步,正好站在了眾人的前麵。
他目光敏銳而堅定的盯著前麵的中年人。
中年人望著對他非常警惕的少年少女,落在地上驚點塵土,然後他哈哈大笑幾聲,他的笑聲很爽朗,就像是在活躍氣氛。
但緊張的氣氛和不善的目光沒有因此有任何改變。
段名充滿敵意,火辣辣的眼光甚至還更甚了幾分,原本放下的長槍再次提起。
中年人笑聲漸漸斂去,他神情很自然,即便沒有得到蘇祠的回應,他也沒有覺得尷尬。
反而他上前一步。
段名立槍,慕梁雲身子微微弓起,他將做好隨時拔刀。
蘇祠靜靜的望著他,說道“如此深夜,樓主大人是有貨嗎?”
眼前的人便是白河盛來樓的樓主,名叫李釗雲,蘇祠的真正債主。
盛來樓屬於遷佰,如今遷佰已倒,按理來講,盛來樓不應該還在,然而現在站在蘇祠麵前的李釗,很體麵。
寬大的衣袍披在他的肩上,或許是因為他肩比常人還要寬的原因,即便是飛奔而來,他寬大的衣袍也沒有落下。
一匹馬從後方奔來,然後在李釗雲身邊停下。
這匹馬很高,通體灰色的毛發很是少見,長長的鬃毛毫無秩序的披薩著,有的還高高楊起。
這是一匹軍馬,也是一匹名馬。
見到他的主人,他親昵的朝李釗雲蹭了蹭,然後很自覺地朝漆黑的夜走去。
李釗雲手中還拿著鞭子,他很恭敬的朝蘇祠行禮道“蘇先生。”
他得聲音很平淡,也聽不出半點不情願。
蘇祠知道李釗雲曾經是帝國王牌軍隊中的人,身後的背景很深,所以他的盛來樓沒有倒,他不覺得奇怪,這也是他為什麼稱呼他為樓主大人的原因之一。
他向前走去,一直穿過陽蕭。
慕梁雲準備跟上去,一個少女卻緊隨蘇祠身側,一點插隊的機會都不給他。
很是錯愕的他看向了一邊的段名,段名腦袋向上四十五度角傾斜,然後嘴角微微上揚,意思很明顯,人家有小姑娘還要你這大漢子跟著乾什麼。
慕梁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回首看了眼陽蕭。
陽蕭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示意不要有所行動。
前方的馬蹄聲越來越大,他們都很清楚,那是李釗雲的人。
此時這個人出現在這裡,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他們一直都是不對付的。
“樓主帶的人挺多,看來是有大買賣啊,”蘇祠笑著說道,語氣非常隨和。
李釗雲當然知道蘇祠什麼意思,可惜,這一次,他不打算輕易放過蘇祠,於是他原本對蘇祠尊敬的眼神變得很嚴肅。
他冷冷說道“蘇先生知道,興紅算是我半個侄兒。
興紅,自然就是段興紅,段大公子。
段名直言出聲道“尼瑪的,吃草啊,想汙蔑我們?”
李釗雲看也不看他,盯著蘇祠道“難道這裡還有人能夠傷我侄兒,幾位與我侄兒有些舊怨,我是知道的,隻不過你們都是同窗,我想著也隻是小打小鬨,從沒有乾涉過什麼,但沒想到,你們竟敢做出此等惡事,”他將惡事二子咬的很緊,
他的腦袋非常大,而且圓。
因為他沒有頭發,所以看著更圓,他的唇很厚,咬牙的時候還咧嘴,這讓他極圓的腦袋有些變形。
“我雖非西林之人,但也常常聽夫子的仁愛之道,時時誦讀明德經,更知道顧院長常說,西林學子,友誼第一,勝負第二,”他的目光終於望向了血泊中的段興紅,麵上卻沒有半點痛苦之色,
蘇祠很安靜的望著這個演的非常認真的中年人,舍不得打斷他。
“蘇先生的地位尊崇,在下不敢不敬,但我侄兒也不能白死,所以……”
一語到此,他暗淡的目光忽然變亮,看著蘇祠。
而蘇祠看向他李釗雲的身後,一群騎著快馬的武者絕塵而至。
來人不多,但這密林道路有限,四匹馬並排依次往後,共計五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