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顧先生的金絲雀
小兒來屋下,恩澤至吾家。
於2010年九月三十日上午九點,顧太太產下一子,顧先生喜得麟兒。
舉家同慶,闔家歡喜。
顧太太曆經數小時的生產早已是精疲力儘。
人在恍惚之際,一聲清脆的啼哭聲將她從鬼門關帶到了天堂。
啼哭將至,一滴清淚順著她的麵龐滑下。
另一滴清淚砸在她的眼皮上,順延而下。
砸進了她的心窩。
讓她渾身輕顫。
“我愛你,蠻蠻。”
男人略微哽咽的話語聲響起。
“很愛很愛,”他聲淚俱下,溫情至極。
人生五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喜得貴子。
而薑慕晚,讓他的人生圓滿了。
一個曆經人生磨難,見過世間險惡的人猛然之間被人拉回家庭的溫暖之中,那種衝擊感,令顧江年渾身顫抖。
能有此妻,夫複何求啊!
顧江年那殘缺不堪的人生,被薑慕晚一點一點的給填滿了。
薑慕晚是他人生當中的救贖,因為她的出現他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一個正常人的人生。
薑慕晚沒有出現之前。
一切都是蒼白的。
他人生當中那些帶著濃墨重彩的日子,都是薑慕晚一筆一筆的勾畫上去的,包括今日。
顧江年的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薑慕晚的臉麵上,砸的薑慕晚渾身滾燙。
砸的她忘記了此時此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的寶寶有小寶寶了,”顧先生親吻著她。
那一字一句的呢喃讓薑慕晚的心頭都是顫的。
“恩、我的狗東西有狗崽子了。”
她虛弱至極,但仍舊努力回吻她。
2010年,顧氏夫婦的婚姻行至兩年之久;喜得麟兒。
手術室外。
餘瑟哭的撕心裂肺,近乎昏厥。
她倒在何池的懷裡,望著手術室的方向哭的聲嘶力竭。
旁人不懂,但何池懂。
餘瑟行至如今,之所以仍舊能好好的站在眾人跟前,一是因顧江年。
二是因薑慕晚。
那股子信念支撐著她行至如今。
這麼多年的光景走過來,餘瑟從未在外人麵前流過半分眼淚。
即便家庭破碎,即便痛失愛女。
她都未曾哭喊過。
可今日。
因顧江年喜得愛子,她哭了。
哭的嗓音嘶啞,哭的肝腸寸斷。
宋思知在許多年之後,腦海中仍舊會想起餘瑟當時在手術室門口撕心裂肺喊出來的這句話。
“我的韞章,圓滿了。”
“圓滿了啊!”
許久之後,薑慕晚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進病房時,她整個人處在半昏半醒之間,聽到餘瑟嘔心瀝血的話語。
“我生養韞章,卻無能給他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蠻蠻、你是我的恩人。”
“我的恩人啊!”
10年九月,婚期臨近兩年,顧先生與顧太太跌跌撞撞行至如今,逐漸將布滿缺憾的人生填補完整。
承家族之喜,立夫妻之恩愛,取名寒止。
嚴寒未儘,微暖為止。
寓意人生,不可所求過滿,微暖為止。
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隻有在某種機遇某種境地,發現一切,剛剛好。
顧先生用這個名字,概括了他與顧太太的婚姻生活。
他與薑慕晚二人並不算是天作之合。
但剛剛好。
一切剛剛好。
剛好她脾氣不好。
剛他他會算計。
剛好她嬌貴。
剛好,他願意哄。
………
小家夥自出生時開始便承載了家族的希望,備受眾人的關注。
老爺子與宋譽溪一心撲在小家夥身上。
而顧先生,寸步不離的陪著顧太太。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稍有不舒服,稍有嚶嚀之聲傳出來,顧先生的心,能一秒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下午十分、醫生過來檢查。
顧太太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驚痛了顧先生的心。
顧太太的喊叫聲如同針尖似的的插進她的心臟裡,讓他痛得不能喘息,恨不得替她受這份罪過。
若非宋蓉跟宋思知在身旁攔著他,顧江年隻怕是早就一腳將人給踹翻了。
醫生離開病房時,被這位上位者陰測測的視線盯出了一身冷汗。
離去。
宋蓉宋醫生離開,因著二人是同學,所言所語也並無遮攔“蠻蠻有福了。”
“苦儘甘來。”
宋蓉溫柔回應。
隻是這聲苦儘甘來言語出來時,她止不住的紅了眼眶。
並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有苦儘甘來這4個字,也並非所有的人都會受苦。
而身為母親的她,自然希望薑慕晚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
苦這個字,能不出現就不要出現。
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字句。
顧先生對於顧太太的愛,在這個氛圍裡日益漸濃。
幸好的是小家夥比較老實聽話,整日裡除了吃就是睡,並沒有過多磋磨薑慕晚的時刻。
產後的疼痛一直延續到出院,薑慕晚還沒有痊愈過來,而她整個人,在短短的天時光裡瘦了將近20斤。
歸觀瀾彆墅。
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可一切又不一樣了。
因著多了個小家夥。
觀瀾彆墅裡在也聽不見什麼多餘的聲響。
連向來嗓門大的俞瀅說起話來都變得輕聲細語的。
顧江年並不願意薑慕晚過多的操勞孩子的事情。
歸家,小家夥就直接被送進了嬰兒房,而主臥裡是薑慕晚的修養之地。
除去喂奶之時。
薑慕晚壓根兒就見不到小家夥。
顧先生明令禁止。
讓她好好坐月子,好好愛護自己,至於小家夥多的是人寵多的是人愛。
不差她一個。
歸了觀瀾彆墅,月嫂、奶媽,育嬰師,齊齊到位。
就連伺候的薑慕晚的月嫂。
顧江年都是花了重金請來的。
初為人母薑慕晚說不想孩子是假的。
起初兩日尚且還能聽顧先生的言語,將孩子放在嬰兒房。
可直至第三日晚間。
顧先生聽聞身側響動聲,一秒驚醒。
見人披著披肩準備離開。
麵色驚恐,連帶著嗓子都啞了幾分“去哪兒?”
“去看看寶寶。”
“寶寶有人照看。”
“見不著他,我心裡難安。”
顧太太執意。
顧先生也是無可奈何。
以至於第三日伊始,孩子被薑慕晚帶回了主臥。
月子期間。
頻繁起夜。
顧太太身體不適。
以至於夜間照顧孩子的事情就落到顧先生的頭上。
小家夥醒了,他起身抱過來喂奶。
拉了尿了一應事宜都是顧先生的事情。
這日深夜。
一聲清脆的啼哭聲將薑慕晚吵醒,本是在睡夢中的人,一個驚顫。
嚇的渾身冒起了虛汗。
薑慕晚夜間睡眠淺。
時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