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給我滾遠點。”覃明朗惡狠狠的加上一句,這種把戲他見得多了,又不是沒有女人往他身上撲過,恢複理智後的覃明朗直接把高粱當成想搭上他這艘船的女人了。
“你,你竟然把我當成……”高粱氣得話都說不完整,她拉拉身上的白大褂,再是把胸牌一扯,“看看清楚,醫生,我是醫生,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覃明朗腦子從來一根筋,唯一能讓他轉彎下心思的也就於音了,他可不管三千二十一,這個時候誰招惹他就衝誰下手。
“醫生?醫生就不會想男人了?”覃四少噎人的本事是跟著三位哥哥學的,得了精髓再加上自己特色的毒舌,就是話糙理不糙的令人瞠目結舌。
高粱真沒想到這麼憨厚的男子居然也跟占晟楠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裡麵的人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上你這樣的人,還為了你流產,我都替……咳,咳……放,放手。”
高粱一句話還未說完,覃明朗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一個轉身,把人抵在牆上。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信不信我讓你現在就消失。”覃明朗陰鬱著一張臉,眼底冷冷的,全然沒有一絲正常人的情緒。
高粱猝不及防之下被鉗製住了,再想掙脫早就不可能了,她就沒料到這個男人說動手就動手了,一點都不給她心理準備,真是憋屈死了。
“你,快放手,我……呼吸不過來了……”高粱本能的開始掙紮,慌亂中模糊看到前麵走廊上走過來的人,張大嘴叫出聲,“占晟楠,快……快來救我。”
覃明朗壓根就不管眼前這個女人叨叨念什麼,手上的勁越來越控製不住,“於音”兩個字現在就是他的麵門,誰都不能說些什麼。
直到耳畔傳來低沉的一聲,手臂被人抓住,覃明朗才渾渾噩噩地偏過頭去。
“朗子,鬆手。”占晟楠抓著覃明朗的手臂,微微用力,迫使覃明朗吃痛之下鬆開高粱。
得救後的高粱捂著自己的脖頸,幾乎是踉蹌著躲到占晟楠身後,哽咽著控訴:“占晟楠,你兄弟差點殺了我。”
秦曉扶住高粱:“你沒事吧?”
高粱揉揉自己的脖子,搖了搖頭:“沒事,沒事。”轉而對著覃明朗伸手一指又告狀,“占晟楠,揍他,不知好歹的東西。”
占晟楠一記眼風掃過去,麵無表情的開口:“黑帶六段,柔道高手,你為什麼不打回去。”
秦曉聽著都驚住了,完全沒想到高醫生還是練家子。
“那還不是看他可憐,孩子都沒了……”高粱邊說邊往秦曉身後躲,說起來也真是丟臉,她剛才居然都沒想到自己是可以一個過肩摔就把人給撂倒在地上的。
“孩子,你說孩子沒了,誰的孩子?”秦曉一把抓住高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隨即視線轉而看向覃明朗,一瞬間她有種被誰拿棍子悶不吭聲的狠狠敲了一下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秦曉的眼淚一下子就往下掉,於音,真的太讓人心疼了。
“她要見你,她在現在隻見你。”覃明朗如一頭困獸,秦曉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和救贖,“你跟她說,你跟她說我們還會有孩子,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的,你讓她……”
後麵的話覃明朗已經說不下去,他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他的音音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說肚子疼,我真的不知道她疼,我……”覃明朗雙手抱頭,蹲坐在地上,嘴裡反複說著,“我不知道她疼,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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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輕輕的推開病房門,一眼望去,深陷在白色被單裡的於音,小得仿佛一個小女孩,孤獨無助,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於音……”秦曉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伸手輕輕的握住於音的手,小心的放進被子裡,於音的手背手心都是涼的,仔細一看,枕邊已然濕了大一片,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下。
無言的傷痛,最是令人難以釋懷。
“於音……”秦曉輕輕的喊了一聲,聲音已經哽咽,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安慰,這個時候,嘴裡說出的任何話都是蒼白無力的,一個女人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跟心愛之人的孩子。
於音慢慢地轉頭,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秦曉,鬢邊的發絲全被打濕了,嘴唇蒼白乾裂,她靜靜地看著秦曉,內心起伏,明明有千言萬語,最後出口的隻是一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