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毅滿意地說“回頭我幫你找一下聯係方式,有其他消息也會跟你說。”
“嗯。”
“店裡現在就剩你和小夏兩個女孩子了,凡事多小心點。”
“會的。”
在女兒還是小女孩時,他就無法給予一個父親應有的庇護,如今長大了,他沒權利乾涉她的生活,更幫不上忙。隻能以過來人的身份,偶爾提醒她一兩句,剩下的隻有給她精神支持。
雷毅瞧著話題差不多了,順口問道“交男朋友了麼?”
提起這事許連雅就頭疼,嘀咕道“每次來都問這個。”
雷毅嘿嘿笑,“你媽不催你啊?”
許連雅說“山高皇帝遠。”
“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許連雅反將一軍,“你也該給我找個新媽了。”
雷毅又想去掏煙了,說“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急不來,再說我一個人十幾年都習慣了,多一個人還多牽掛。”
“你還真不想找個伴了?”
雷毅思忖片刻,忽然認真地說“等你結婚了再說吧。”
許連雅從砧板上回頭,說“等我結婚那天你就自己一個人來,看著前妻兒子都上初中了啊?”
雷毅聽到“兒子”這詞愣了一下,許連雅也暗悔嘴快。
她父母曾決定,女兒跟媽姓,兒子跟爸姓,隻是她還沒盼來一個小弟弟,他們便離婚了。
好在長輩不會跟小輩計較,雷毅笑說“我跟她比啊——早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她媽媽先提的離婚,這麼多年雷毅從來不會對前妻惡言相向,這也是他們父女關係一向融洽的原因之一。
“我覺得鄒阿姨還不錯。”許連雅說。
雷毅立馬否認,“那隻是同事,你彆瞎說,她前夫還在我上頭呢。”
“……是嗎。”許連雅說,“我還不知道幾時能穩定下來,你要等到那天頭發都白了。”
“我也隻是隨口一說,你彆有壓力,彆當成是我在逼婚。過日子還是要找個互相喜歡的,不能湊合。”
許連雅在被放養的自由裡,終於忍不住莞爾。
許連雅幾天後拿到律師電話。
律師態度有些冷淡,許連雅也儘量少說,隻問工資該如何處理,是否打回原來的卡。
律師匆匆應了過來。
給到回複又過了一段時間,隻有一句話打原來的卡。
許連雅謝過律師,準備掛電話,那邊又啊一聲——
“差點忘了,我當事人還有一句話留給你。”律師說。
許連雅稍感意外,“說了什麼?”
“他說‘你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人,一般人哪會好奇從哪來’。”
“……”
許連雅琢磨出後半句漏掉的詞是“那東西”,配上律師冷靜的嗓音,這句警告格外瘮人。
薑揚一直是她心頭的隱秘存在,感情的衝動讓人放大對方的有點,沒有人對他評頭論足,他便是情人眼裡的西施,趨於完美。
如今周啟軍先撕開了這層皮,薑揚成了她□□的傷口,嘲諷便像找到突破口的細菌,肆意侵入肌膚——倘若一種猜測成了現實,被告知和自我認知相比,前者無疑更具衝擊性。
律師說“你還在聽嗎?”
“還有其他嗎?”
“沒了,就這句。”
“麻煩你替我謝謝他。”
——上卷·居無定所的痞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