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文忠王!
韓德讓、耶律觀音各取了一張弓、兩壺箭,不披甲,橫隔五十步馭馬跑圈。
耶律觀音先射了一矢試探距離,見箭有些失力,又再調整著靠近幾步。兩人馭馬調整著有效距離,見合適,這才開始挽弓放箭。
雙方人馬皆動,箭矢你來我往,一邊躲箭,一邊控弦。這躲箭看騎術,控弦看箭術,弱其一便是性命之虞。
耶律觀音時常挨耶律斜軫的訓斥,隻因他是男兒,要嚴些;蕭燕燕是女兒,要寬些。再者便是,在耶律斜軫看來,此子少了大局觀,不堪為將,比不得蕭燕燕目中有大局。
但若隻論騎射,耶律觀音倒也算個百步穿楊的苗子。相比於耶律觀音的日日習練,韓德讓已六年不曾騎射,早已生疏。
眼見這馬跑了十來圈,韓德讓倚仗騎術躍下翻上躲避箭矢,而耶律觀音已是一壺三十支箭放完。
耶律賢、蕭伊蘭望之擔驚,生怕耶律觀音這沒腦子的闖下大禍,而蕭燕燕此時也與劉謹言出車來觀戰。
眼見她那不緊不慢、怡然自得的樣子,蕭伊蘭怨道“瞧你惹的好事。若四哥折傷,你哭都沒地哭去。”
蕭燕燕卻不以為意道“雖是生疏了,然底子尚在,這不正練著嗎?”
“練?火燒眉毛才練?蕭燕燕,你真是個……”蕭伊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想想又算了。你男人,你自個且不心疼,我憂個甚?反正晉王就算掙不來皇位,保底也是個親王。
蕭燕燕瞥蕭伊蘭和耶律賢一眼,知他二人心中所憂,淺然笑道“他既敢應戰,便心中有數。”說著又挑目自信道“瞧著吧,不出二十圈,攻守易形。”
耶律觀音見蕭燕燕出來觀戰,更添了神氣,他要叫蕭燕燕好好看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而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是如何窩囊。
韓德讓則並未注意到蕭燕燕的到來,他專注著每一支射來的箭,仔細躲避並計算著。耶律觀音的箭術著實不差,他已儘全力躲避,然箭矢幾乎都是貼著他的身掠過去的,使他半點不敢分心。
而蕭燕燕表麵雖是信任他,心中卻也漸生慌亂。若他真受了傷,耶律觀音也彆想全須全尾地回去,她可不畏得罪任何人。
韓德讓發現此時射來的箭,射程似乎比及先前近了不少,看來耶律觀音已開不了滿弓了。
這小子一上來,便連開六十弓不間歇,窮追猛打,全然不懂張弛有度。猛然發現兩壺箭已射儘,隻得從草地上拾取先前落地的箭矢。
眼見著一直躍下翻上躲箭的韓德讓,忽而踩著馬鐙,自馬背上直立起來。
“反攻了。”蕭燕燕驚喜著。
見韓德讓立身挽弓,一箭射向耶律觀音,耶律觀音趕緊側馬躲避,那一箭自馬背劃過去。
雖未中,但見著這一矢射出的極限距離,是滿弓。
又見他胯下奔馬飛快,但其上身立著,幾乎不隨奔馬起伏,不動如山。唯有高強的腰胯之力才能造就這般穩定,使騎射穩如步射。
果不其然,僅試練過十二三矢之後,壓得耶律觀音連抬頭也不敢,箭頭帶起的金唳之聲呼嘯耳畔,如一道道風刃割過。
耶律觀音也用先前韓德讓避箭的法子,連連躲避在馬身外側,既不能射馬,待他氣力恢複再戰。
而韓德讓自然不會給他恢複的機會,順著跑圈的他突然急停,調轉,逆向奔外圈與耶律觀音相對而去。耶律觀音未及反應,一支箭矢已劃破手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