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戳戳、戳戳戳!
印式悠不知為何,感覺脖子一涼,捂了下後頸……
即使以這樣的幻想,來滿足此時此刻自己心中的不爽,也沒法抵過心中不斷激昂起的哀傷。
她高估自己了,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其實一點兒都不,她林夏笙,從來就是個小氣鬼。
她對印式悠的占有,早就已經超越了她自己的想象。
她將怨念轉移,惡狠狠地看著手中無辜地高腳杯,不斷地往自己嘴裡灌酒。每次,都狠狠將其倒入口中,而酒水總是會不受控製地從唇角遺漏下來,滑過臉龐、一路向下。
既然自己沒法忍受這種畫麵,那還是眼不見為淨吧!不是說,醉了就什麼都不會在意了嗎。
昏昏沉沉之際,她隱約聽見了來自宴會會場中央的聲音
“接下來,我為大家介紹一下,我尹天成的新晉助手,印式悠先生。他會是我女兒,尹暮冉,未來的丈夫,我未來的女婿。”
尹暮冉,未來的丈夫……
“咳咳咳……”她不受控製地將口中還未咽下的紅酒很沒形象的噴出一半。剩下的則是嗆在了喉嚨。
她附近地人看到她的模樣,都跟是看見怪物一樣,自動遠離了些。
她像是個沒事人樣得對那些身著華服的人回以一個群嘲笑容。
她現在的笑容,簡直比巫婆還醜,還扭曲。
還是快點離開這個角落吧……
頭好暈……
她跌跌撞撞,漫無目的的摸索著道路,冷不防撞進了個堅硬胸懷。
她抬起頭,可是眼前卻早已是一片模糊。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淚水的覆蓋。
“悠悠……”她就像是初生嬰兒一樣,本能的哭;而她,本能地喚著他的名字。
模糊地男子停頓了下,才說,“你醉了,林夏笙。”男子的聲音響起,那是她害怕又熟悉的聲音。
“你是……莫……”話沒說完,她就已經跌了下去。
“林夏笙,我所要掌控的女人,可不是像現在的你,那麼窩囊頹廢啊。”莫淳伊的聲音,有些憐惜,竟比以往溫柔了許多。
也許,這個女人,從來不在自己麵前示弱,從不服輸。
隻是因為,對方是他,所以她從不甘服軟服輸。
讓他誤以為,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那麼倔強。才一直以來對她,都不同彆的女人那般,輕柔對待。
話筒那邊,傳來了聲音,“那麼,有請弗麗嘉的三位決勝者上台。”
然而,上台的,隻有另外兩位。
“第三位候選,林夏笙小姐?”
遲遲沒有回音,眾人都紛紛四處張望起來。
印式悠有些不安地開始尋找起她的身影,卻看見了兩抹抱在一起的身影。
莫淳伊平靜地開口,“在這裡,不過,她好像喝醉了,不能上來了呢。”邊說,手指邊溫柔地撫摸過她的臉頰,然後挑釁地撇了眼人群頂端的印式悠。
印式悠將這一切收緊眼底,也接收到了來自他的挑釁。
怒火猛地飆升,雙拳緊握,吱吱作響。
如此茂盛地怒火,身邊的尹暮冉自然察覺,她拉了拉他的衣角,愁容滿麵。
“小悠,你答應過我,你今天的眼裡隻能有我,否則被大家和父親發現,會無法收拾的。”她輕聲湊到他耳邊說。
他渾身一僵,雖還是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回,“我知道。”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沉沉的。
此時,主持人也很懂得大局的開口,“即然這樣,那麼我就在這裡宣布,一星期後,最終決勝局將在白紅大廈的底下兩樓舉行!”
林夏笙處於迷糊狀態,也沒聽清主持人在說些什麼。隻是無力地靠在了莫淳伊的身上,嘴裡還一直喃喃自語。
莫淳伊無奈地笑了笑,“林夏笙,這樣的你,真讓我有點不忍心下手了……”
她有著和普通女子一樣的脆弱時刻,隻是,不願對他表露出來。
“淳伊,你喜歡的不是林夏笙,而是她的反抗吧。說白了,就是占有欲而已!”腦海中,莫洛伊的話語緩緩響起。
他好似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
現在的林夏笙,他完全可以直接帶走,和幾年前一樣,關起來,鎖在自己的身邊。
隻是,不一樣的是,現在的林夏笙,也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反抗。
這樣的她,他即使現在帶走了,又有什麼意義?
也許,真被洛伊說對了些,自己其實是被她的倔強和不屈服而迷住。他沉迷於自己的征服欲。
他手輕輕拂過她披散的長發,“一直直發的你,留卷發倒是更有女人味了。”
看來是因為宴會,去吹了個發型的樣子。
即使我曾經愛的,是你的反抗與倔強;那麼現在,也許已經不止這些了。
沒有元氣的你,讓我連想要得到你的想法,都有些減弱了呢……但好像對你,憐惜反而又多了些。
洛伊,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開始漸漸喜歡這個女人了?
宴會快要進入尾聲,印式悠與尹暮冉依次對著那些諸神黃昏的高層人士寒顫著。隻是印式悠幾乎是,人在心不在的狀態。
“尹小姐真是好眼光,看著小夥子眉清目秀的,與尹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啊。”祁坊衛,諸神黃昏四會長之一,與尹天成並駕齊驅的存在。
印式悠當然很識趣的什麼也沒說,畢竟他清楚,這是這位祁坊衛先生在與尹暮冉套近乎。
尹暮冉自然也懂得這些道理,也很欣賞印式悠這份敏感的敏銳,“哪裡,謝謝祁叔叔的稱讚。”
“哎,要是我兒子,也有尹小姐這樣的懂事,我也就不愁什麼咯。”祁坊衛無奈地搖了搖頭。
“祁叔叔,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哎,我那頑劣不羈的兒子,想必這大家都知道,二十好幾了,送他出國學習結果玩到現在都不肯回來,讓我這把年紀了都不能傳位給他,好好享享清福啊。”
“嗬嗬,祈零大哥天資聰穎,就算不強行支教,也一定可以將祁家的事業打理井井有條的。”她笑著,說著最平常不過、千篇一句的話。
祁家大少爺,誰不知紈絝不羈,卻天分極高。
祁坊衛笑笑,對自己兒子一直挺滿意,但就是特不聽話,“哎,你說這天資聰穎又有什麼用呢?不肯回國幫我管理,也不肯給我找個媳婦兒的。”
“嗬嗬,祁零大哥在國外或許還覺得自己學得不夠,並非是不願意回來呢。”
“哎呦!尹小姐真是太高看我兒子了哈哈哈——”
印式悠在兩人談話之際,目光早已經脫離了兩人的世界,總是時不時的偷看幾眼在遠處的林夏笙與莫淳伊。
“悠悠……”已經神誌不清的林夏笙,隻剩下叨念著印式悠的名。
“說幾次了我不是印式悠,不要再摸來摸去了。”莫淳伊抓住林夏笙在自己身上瞎倒騰的手,板著臉說。
“悠悠,我想回家……”她充耳不聞。
“那麼好的機會,淳伊你怎麼不下手呢?”身後,響起了莫洛伊的聲音。
莫淳伊側過頭,看向她,“……現在的她,我下手,也沒有意義。”至少,現在的林夏笙,他無法下手。
他莫淳伊還沒糟糕到去染指一個醉酒卻嘴裡叫著不是自己名字的女人。
莫洛伊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想要確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看什麼,很奇怪嗎。”莫淳伊淡淡地開合著雙唇,被莫洛伊那麼直勾勾的探索眼神搞得有些汗毛豎起。
“是很奇怪,不過不管你是不是要下手……”莫洛伊看了眼遠處總是盯著這兒的人,“我看他好像覺得你要乘機下手的樣子。”
莫淳伊想了想,有些豁然開朗地揚起唇角,隨後臉漸漸靠近林夏笙。
遠處死盯著這裡的印式悠就像是崩斷了的琴弦,不受控製的衝了過來……
“暮冉,我有事先走了,祁先生,告辭了。”他迅速地丟下一句話,競走而來。
“小悠……”暮冉看著離去的背景,心底的寂寞緩緩升起。
就在莫淳伊的唇就快要觸及林夏笙的時候,一隻手橫在了兩人之間,莫淳伊直接就親上了那隻手……
“噗!”莫洛伊笑噴了。
“莫先生,謝謝你照看我的女朋友,我要帶她回家了。”印式悠抽回自己的手,隨後將林夏笙從他的懷裡撈了出來,渾身散播著陰冷的氣息。
“哪裡,其實你可以再讓我照看一會兒的,我很樂意。”莫淳伊鬼魅得笑起。
“不勞您費心了。”他將林夏笙橫抱起,大跨步走出門。
印式悠雙腿肌肉繃緊,快速地想要離開這個可恨的地方,身後卻傳來焦急的高跟鞋聲。
他停下腳步,因為他知道是誰。
“小悠……你……”追上來的尹暮冉緩緩開口,語氣的哀傷很是明顯。
他沒有回頭,“她醉了,我要送她回去。”很簡單的說了句話,便沒有再停留,離開了宴會會場。
留下尹暮冉獨自一人,落寞神傷。
這是第二次了……
兩次,都是一樣的結局……一樣的情景……
印式悠抱著她一路來到大街上,望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的士,心裡莫名也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