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翎予:不是兄弟!
趙玉真:是仇人!
兩人同時回答。
趙翎予和趙玉真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立即偏開了頭,趙玉真還哼了一聲。
不一樣的回答,是完全不一樣的意思,但也取決於聽的人。
李寒衣隱約聽出了彆的味道,他們的關係絕不單純,就目前的狀況的看,這二人都各自壓製,看似一樣卻完全不一樣,爭鋒相對又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怎麼說呢......
一個詞猛然出現在她心頭:
貌合神離!
她知道這個詞或許並不合適,但這卻是她的直覺,很奇怪。
暗河等人自然沒有這般直覺,趙翎予和趙玉真兩人的回答,落入他們的耳中卻是同一個意思:這兩人是仇人!
眼見暗河殺手一個個凶光畢現,躍躍欲試,仿佛他們三人已經是待宰羔羊一般。
李寒衣歎了口氣,鄭重道:“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都請先放下各自的仇怨。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是暗河和唐門,暗河連老祖都出動了,這是對我們尊重,我們不能有絲毫的分神,必須全力以赴,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小仙女,我不會讓你死的。”趙玉真信誓旦旦的說。
李寒衣笑了笑,問道:“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一直沒有下山?”
趙玉真歎了口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因為我一生隻有一次下山的機會。”
李寒衣沉默無言。
‘戰死荒灘,血流成河。’她是知道的,第三次上山正是因為聽了呂素真的話,才選擇獨自下山,飄然遠去。
一去就是十餘年。
十餘年間,她有過第四次,第五次上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選擇了半途折返,沒有登上山去。
直至第十六次上山,到了山下......
對了,山下!
當時她就知道,山下那個愣頭愣腦的家夥見了趙玉真,本打算單純探問一下趙玉真的近況便離開,卻不想遇到了一個滿嘴謊話的大騙子。
而她鬼使神差的收了大騙子為徒,真是......
一言難儘。
如今看來,趙翎予這家夥當時必然與趙玉真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流,所以才躲躲閃閃?
他究竟還有多少事情騙了她,真是可惡的逆徒!
趙玉真見她沉默不言,便深情款款的如是說道:“小仙女,我這一次下山便不回去了。”
“已經不小了。”李寒衣仰頭回答。
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後她就愣住了,十餘年後的重逢,她應該是一直在等著這句話,可等了十餘年,真正聽到後,卻又是另一種感觸。
以前想過會有羞赧的,現在似乎更多的是感歎漫長的等待。
畢竟,她已經登山六次!
雖然有三次沒有登上去,但身為青城山掌教的趙玉真難道會不知道?
可他終究......沒有下山!
“是啊,是大仙女了。比當年要,更美了。”趙玉真輕聲說著,隨即蹙眉道:“把麵具摘了吧,這麵具一點也不好看!”
!!
趙翎予本不想打擾他們久彆重逢的敘舊,但你要動麵具,送你兩個字:
不行!
隻見一直站定不動的趙翎予忽然向趙玉真走了一步。
一道落雷落下,緊接著是一聲驚雷。
趙玉真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一臉不耐的問趙翎予:“你想乾什麼?”
趙翎予笑了笑:“我什麼也沒乾,就是站久了腿有點兒酸,活動活動。”
眼見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又爭鋒相對起來,李寒衣適時出聲:“趙翎予,你為什麼一直被雷劈?”
“這座山有問題,一言難儘。”趙翎予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說得是實話,這山確實有問題,但李寒衣卻隻感覺到氣憤,這家夥已經這麼敷衍了?
李寒衣惱怒:“你現在連說謊都懶得編了?活該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