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
錦小天嘻嘻地笑。
一看就是在幸災樂禍。
他知道。
錦氏不會在意這事。
畢竟錦氏是舊時代女性,對於這種事不在意。相反,一個男人如果真的一天到晚隻圍著老婆孩子轉,反而是無能的證明。
隻有李小麗。
母老虎。
雌威難測。
誰也不知道她心情怎麼樣,到時會做出什麼事。
果不其然。
劉醒非一進入,李小麗就要發飆。
她是母老虎,是大妖。
鼻子比道格還靈。
一聞就能知道一切。
劉醒非不待她請家法,立刻就解釋了。
“是夏元儀啊!”
他這麼一說,李小麗也就不動手了。
李小麗心中門兒清,夏元儀是何等人物。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圈子裡,夏元儀堪稱一尊體製內的大神。
李小麗從前也在體製內待過些時日,所以她太明白這類人的能量與影響力了。
像夏元儀這樣的女人,按常理來說,劉醒非躲著走才是上策。
哪怕真有什麼牽扯,也該以回避為首要原則。
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事一旦沾上,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要是真到了推脫不掉的地步,那其中的門道可就深了。
你要是敢拒絕,那就是公然不給麵子。
在體製內,和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交惡,往後的日子可就彆想好過了,各種明裡暗裡的阻礙都夠你受的,再想在這個圈子裡順暢交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即便心裡明白這些,李小麗的眉頭還是忍不住皺了起來,滿心憂慮地說道:“不會有麻煩吧!?”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安,眼睛緊緊地盯著劉醒非,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安慰。
劉醒非見狀,趕忙擺了擺手,臉上堆起笑容,安撫道:“原本是有點小麻煩的,可誰能想到,對方主動找上門來了。還好還好,對方挺通情達理,挺有理智的,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他說得輕鬆,可李小麗還是沒法完全放心。
李小麗咬了咬嘴唇,眼神裡依舊滿是擔憂,又追問了一句:“真不會有事?”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麼輕易就能把事情解決。
你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也未必能坦然接受這事呀?
劉醒非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肚裡能撐船的宰相啊,一個個度量大著呢,哪會因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耿耿於懷?你彆看他們表麵上一本正經的,很多人在私下裡啊,都是各玩各的。就說夏元儀這一對兒,年齡差距那麼大,說白了主要就是政治聯姻,他們自己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對了,差點忘了說,有個事兒,還非得你幫忙不可。”
李小麗一聽這話,原本還緊繃著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疑惑地問道:“什麼事啊,居然要我幫忙?”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暮色沉沉,街邊的燈籠漸次亮起,光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老院子裡。
劉醒非與李小麗並肩走在院中的廊道裡散步。
一牆之隔的外邊,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劉醒非微微側身,神色間帶著幾分期待,步入了他想說的話的正題,對李小麗說道:“小麗,你知道宣德門吧?那裡曾經有一間老字號的茶館,年頭可久了,聽說大乾朝時就已經開張營業了。更神奇的是,那位開茶館的老板,到現在好像還活著呢。我特彆想找到這個人,好好向他請教一些問題。”
李小麗一聽,眉毛微微一挑,抬起下巴,嘴角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嗔怪:“喲,這就想起我來了,有事兒就來找我了?怎麼平時彆的事兒就想不到我呀?”
那語氣裡,帶著些撒嬌,又有些小小的不滿。
劉醒非一聽,眼睛瞬間瞪大,雙手在空中急切地揮舞著,立刻叫起了撞天屈:“小麗,你可不能這麼說啊!我怎麼就不想著你了?天地良心,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喜歡你。你要是不信,滿大街打聽去!隨便找個人問問,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心甘情願地給女人端洗腳水?就說上次,你一不小心現了原形,好家夥,那場麵,差點沒把我魂兒給嚇飛咯。可我當時說什麼了嗎?我一句埋怨你的話都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激動地比劃著,臉上滿是委屈與急切。
“還有,當時你還非得讓我親你,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膽戰心驚。可即便那樣,我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親了。這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愛嗎?”
劉醒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眼神裡滿是深情與無奈。
不是當事人不知道。
不是飼養員,誰敢嘴對嘴去親一隻真正的大老虎。
還是曾經吃人無數的虎妖。
李小麗可不隻是性格潑辣如母老虎,她真身更是一隻威風凜凜的真老虎。
作為一隻大妖,和劉醒非在一起後,時常會試探他,時不時就故意現出原形。
好在劉醒非每次都硬著頭皮,一一經受住了這些令人心跳加速的考驗。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劉醒非心中滿是感慨,要哄好這位脾氣火爆的“母老虎”,著實是太不容易了。
“好,算你過關。”
李小麗也知道不能逼男人太死。
其實她有句話沒說。
這也就是現在了。
要擱從前,她還是詭異的時候,早早想法子把這個花心的男人給摘出了心好好嘗嘗味道了。
說白了。
自己現在委身的這個臭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花心的和什麼似的。
李小麗之所以一直容忍劉醒非。
一是她想要找能和自己旗鼓相當的男人太不容易了。
不好隨意更換。
二來,即便是她。
一隻大妖。
從前更是閱儘人心的詭異。
可她至少能感覺到,這個道格男人對自己還是動真心的,動真情的。
你要說愛情,那太誇張了。
但打心眼裡的喜歡,這個是真有。
母老虎閱儘人心。
她太清楚了。
大多數男人之於女人,不過是饞對方的身體,圖一個新鮮而已。
可能還會有一些怪癖。
比如喜歡特彆小的,喜歡年齡大的,喜歡打對方的,也有喜歡被對方打的,還有男男,女女之類的。
這些,無一不是對自身的放縱。
根本談不上愛。
像劉醒非這種,一直喜歡,為對方考慮,願意在很多事上尊重對方的心願,這種男人已經是相當的牛黃狗寶了,不是那麼容易給你找到遇見的。
所以,哪怕劉醒非花心的和什麼似的,她也願意把這個愛情遊戲一直玩下去。
更彆說。
現在都有孩子了。
李小麗把頭發一撩。
“想我真正的幫你啊,那要看你的努力了!”
說著,她的下巴一抬,給了一個你明白,不明白就自己體會的意思過來。
劉醒非苦笑。
又要付出辛勤的體力勞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