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傅雪剛使煩人的衛子卿閉上了嘴,就對上了席暮長的視線,覺得當初那霸道狂妄的府君如今是越發的……到底是有幾分真情實感的,這殺傷力比起當初一副自詡深情模樣可不止高了一星半點。
傅雪帶了笑,走到床邊用手背試了試他的溫度,一觸即分“不錯,退燒了,餓不餓,吃點東西?”
席暮長坐起身來,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我已經好了,娘子不必再管我,速速去休息。”
像他們這種武人,身體強健異於常人,平日裡受傷哪裡會有這種精細照顧,灑上藥粉、包紮過後就是乾挺,也隻有傅雪這樣的現代人才會特彆當回事,總覺得古代缺醫少藥,炎症一犯就容易嗝屁。
傅雪瞧他精神確實好了許多,盯著郎中給他換了藥,又安排了膳食,囑咐了一番才帶著芳官和文杏回了房間。
將文杏打發下去休息,芳官合上房門,從袖中掏出一疊裁剪好的增厚的白紙卡片。
芳官壓低聲音道“簪子圖樣已經交給了何二,何二告訴我,他不久前收到了劉五的消息,劉五說不日將到達東彥。”
傅雪心中一凜“這麼說來,劉五是接到封夜行的指令了?”當初約好的,劉沐留在北陰,待接到封夜行的下一步指令再伺機而動。
難道是她猜錯了?封夜行要在東彥境內繼續刺殺她?刺殺……
芳官卻是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約定,也不知道封夜行是誰,所以沒有接話。
傅雪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難不成這次刺殺也是衛子卿主使的?”
芳官吃了一驚“這衛子卿怎敢,若娘子有損,他如何跟步天行交待?”
傅雪之前還隻是懷疑,此時思路卻越來越清晰“所以那些刺客根本不是衝我來的。他想殺的是……席暮長。”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我要去集市賣貨,本就是為了製造一個與何二接頭的機會,這樣一個不確定成行又臨時起意的舉動,怎麼就會被刺客盯上,除非有人對我們接下來的行蹤了若指掌。”
她越說越肯定“若不是知道我們帶得人少,區區幾個刺客怎敢出現。”終歸是內裡出了問題,既然不能確定是誰,那就統統當衛子卿處理。
傅雪想要打造一支可以殺人的簪子,畢竟簪子比匕首要方便攜帶的多,也不容易被人收繳了去,原以為今日便會起程離開,所以製造機會要將這件事交給行動自由的何二來辦。
結果竟遭遇了刺客。
劉沐到如今還未出現,衛子卿若是安排他刺殺,必然會有消息傳過來,那是不是說明,這樣的刺殺隻怕會層出不窮。
席暮長可不能就這樣死了。
芳官覷著傅雪若有所思的臉“若真是衛子卿,他為什麼要殺暮長兄?”
“那就要問問你那暮長兄到底如何得罪了他。”傅雪其實不敢完全肯定“你現在就去問問。”
芳官知她是要自己去給席暮長提個醒,應了一聲急忙去了。
傅雪把那增厚的白紙卡片數了數,是兩副撲克的數量,找來筆墨開始往上麵畫牌麵。
……
衛子卿目送著傅雪的背影消失,回頭便瞧見陸奇年的目光凝在自己臉上“陸兄瞧著神采飛揚,想必被照顧的甚是妥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