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摩垂手轉身,發現是一個略帶些肥胖將警服撐起的中年白人男性在叫他,那男人見找對了人於是喘著氣跑了過來
“你好蘇先生,我是金斯波特警局的探長斯沃特·伍德。”
“你好伍德探長。”
蘇摩與他握了握手,隨後略帶戒備地問道
“請問探長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隻是想問問蘇先生幾個小問題罷了!”
見蘇摩警戒的態度,伍德故作無謂地攤了攤手隨後問道
“今早有幾個水手來警局報案,他們說早上的時候看見蘇先生和一個白人男性受困於海中,其中白人男性昏迷不醒,所以我想問問蘇先生和你的同伴究竟是為什麼會落入海中嗎?”
“我和同伴在夜釣時翻了船。”
蘇摩的回答依舊和醫院中一樣,麵前的探長雖說是問詢,但他的態度明顯是把蘇摩當成了嫌疑人。
其實在被送到醫院前蘇摩就聽到過水手們的竊竊私語,從他們的話中蘇摩聽出自己被懷疑想對蒂姆謀財害命。
俗話說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兩個人去“夜釣”結果翻了船,其中一人還差點死了,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些什麼。
同時,在這個簽署過《排華法案》的國家,如同蒂姆那般熱情邀請一個東亞人到家中做客的人是少數,日複一日的被報刊、小說等文字承載物汙名化後,在大部分殖民者看來勉強在北美度日的東亞人就是騙子和小偷的代名詞,凶案的第一嫌疑人。
至於黑人也是一樣,這些前奴隸在前奴隸主們眼裡那根本不算人,直到二戰後的一段時間裡參加美軍的黑人都要以膚色單獨成營,整個社會上上下下都毫不掩飾對於黑人的歧視。
伍德明顯是把蘇摩當成了謀財害命但是自己也翻了船的嫌疑人,如果往常的話他早就先把蘇摩銬起來再說了,就算他沒有證據也一樣。
但可能是蘇摩那一身看上去造價不菲的衣著讓他有些摸不透,畢竟在很多狗眼看人的東西看來“衣著體麵的紳士小姐們總是不會犯罪的”,所以伍德一時半會也不敢動手。
“好吧蘇先生。”
伍德聳聳肩,隨後表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但臨走前他依舊審示著蘇摩的臉龐
“等你的同伴醒了我還會再拜訪二位一趟的,希望你們可以理解。”
“當然,探長先生。”
蘇摩與伍德告彆,但是蘇摩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發現伍德在離開視線後並沒有走,而是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悄悄觀察著他。
“金斯波特的警探這麼閒的嗎?”
這下墓是肯定挖不成了,等蒂姆蘇醒後才能繼續一探究竟,於是在吐槽了一句後蘇摩隻能走出了墓地。
山丘高地上是醫院和墓地,高地下則是低矮建築密布的金斯波特,站在高處的蘇摩能將整個小鎮一覽無餘,其實早在醫院裡他便透過窗戶發現了一件事,那便是金斯波特小鎮的建築群麵積比起昨日足足小了一大圈。
現在這個金斯波特的建築大多同樣很古老,但蘇摩明顯能看見上麵有不少翻修的痕跡,甚至就連蘇摩此時腳下的高地都比昨日矮了不少,否則即便他視力遠超常人也看不清高地下的建築。
“先去下麵看看吧。”
昨日所呆的地方真的是金斯波特嗎?又或者眼前的小鎮是金斯波特嗎?
蘇摩對此一無所知,夢境世界雖然基於現實,但它終究是虛妄的,至於其中真相還需要蘇摩自己推斷出來。
於是在看了一眼墓地裡此時已經換了個地方隱藏的探長伍德後,蘇摩聳聳肩大步向著山下的小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