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西伊了。
西穀是想讓她棄了木筏去她們那邊吧?瑪瑞也是想將她帶過去吧?
可是……可是……
沒了西伊她還會想著好好活下去嗎?
眼淚再度流下,她卻也知道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西伊說過希望她永遠跟他在一起的,可雨季裡問題實在太多,他一直沒能得到來自她最安心的保證,那麼這一次,她定不能棄他而去。
正如,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從未丟下過她一樣。
幾乎是瞬息間做出了決定,她毫不猶豫地轉了身。
身後男女女的叫聲愈發緊張急迫起來,她再也不想搭理,縱身之時,卻被一道突兀出現的粗藤束住了身體。
就這發愣的功夫,原本她所乘坐的木筏便隨了湍急水流從那瀑布上落了下去,而她,則被那粗藤縛住了身體,整個人在水流衝刷下懸在了半空中。
此下,雖是身處絕境,卻也基本穩了身形,一眾人也是立時噤了聲。
沙奕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那粗藤源頭處。
那是來自瀑布旁的一棵巨樹,巨樹上坐著好幾個人,而其中那個扯著粗藤的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人。
板刷樣的頭發,膚色介於西伊與加羅之間,看不清楚臉,可她卻知道那是誰。
他正讓那群男人將她往瀑布邊上拉著。
遠遠地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心下逐漸恢複清明,胸中憤怒卻是不能自持。
就這一刻,她恨他入骨!
明明患難與共的同伴,他卻能設計來除了西伊。
她很後悔,後悔沒能早點看清他的真實麵目。
隻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就這短短一會,他們便已將她拉得十分靠近了那棵巨樹,雖還是處在瀑布流下衝的湍急水中,但她相信,他已經感覺到了成功。
下一秒,他果然從那粗壯的樹枝上垂下了身子,一並向她伸出了手,那雙狹長的眼睛裡也是隱有喜色。
他最初便是將那粗藤甩在了她身體上部,主要著力點便是她的上臂,所以即便處在瀑布邊緣時,她的手臂有可能受著水衝力而一段時間內無法動彈,但一旦越過了那個區域一點點,她的小臂便可不再受任何束縛,至少,麵對他的伸手來拉,她是有機會做出回應的。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心計。
賽納,他永遠都是那麼精於算計。
可他忘記了,她永遠都不會在他算計得出的掌控範圍內。
他想要的,那也隻是他想要的;若不是她想要的,她又豈能如他所願?
她一旦下了決心,便隻會任性而為,憑誰都奈何不了!
然而那掛在樹上的男人卻是不知她心下所想,見她不動,便有些急了“沙奕,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死盯著那讓她怒意橫亙的可惡男人,沙奕慢慢在唇邊揚起一抹弧度,小臂輕抬,慢慢抽出那把放在褲袋中的水果刀。
寒光微閃,映襯著些許水色,冰冷的金屬光度瞬間令那掛樹伸手的男人驚得倒抽了口氣,賽納幾乎是立刻作出了反應,伸手來奪她手中的刀子。
輕笑出聲,她卻是比他更快,手腕回收,那薄而鋒利的刀刃迅速而堅定地在那粗藤上一劃而過。
男人也是顧不得身形不穩,立馬又揮出一臂來,卻聽得“啪”一聲脆響,本已觸碰到那光滑手臂的掌心再度一空。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卻見得她滿目挑釁地看著他,櫻紅唇色描出了三個無聲字形——你做夢!
心下巨震,男人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就是這一個刹那,她徹底從他的束縛中脫了身去,那一襲鮮見紅色,與他形成了一道似是永遠無法乞及的距離,白色水幕中更是紮眼異常,一如她最後看他的眼神,冰冷刺骨。
就那麼一個猶疑,他從明明可以得到,一下墜落到徹底失去。
而她的眼神冷得讓他絕望,除此之外,他還看得滿目諷刺。
他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手段去爭取罷了,這不該是一概的法則嗎?
這難道真的錯了嗎?
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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