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_皇家女侍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三十一章(1 / 2)

皇家女侍衛!

高元驍所說的話讓定王有些意外。

他先是簡略說了此次剿匪經過,繼而話鋒一轉,“……末將奉命協助殿下剿匪,臨行前皇上也曾特意叮囑,務必將匪類剿清,不留後患。而此次常刺史前來,將眉嶺的事接過去,想必是有人進了讒言,欲迫殿下從速離開鳳翔,不再深究殘匪。末將曾聽過幾則有關眉嶺的傳聞,而今匪寨雖然空了,人卻都還在,恐怕其中藏有內情。”

“所以呢?”

“末將以為,既然有人存心掩蓋,這內情必定乾係不小。殿下應設法繼續追查此事。”

定王覷他一眼,麵上水波不興,“本王也有意深查,奈何聖意裁奪,總不好——抗旨吧?”

“抗旨”二字格外清晰的落入耳中,定王麵上似笑非笑,叫高元驍眉心一跳,旋即升起濃濃的疑惑。他是憑著前世的經曆,才能知曉眉嶺深藏的貓膩,而看定王的反應,他似乎早已知道此事?

難道他已憑蛛絲馬跡,推測出隱情?

高元驍還記得前世定王登基後的殺伐決斷,此時對上那雙眼睛,卻是不敢逼視,隻抱拳道“殿下奉旨剿匪,又豈能抗旨?此次北庭之行,來回至少四十餘天,若殿下有意追查,末將回京後必當勸諫皇上。沒有小人蒙蔽,皇上自然會另有裁決,屆時殿下奉旨行事,名正言順。”

定王審視著他,沒有則聲。

在京城時他便知道,皇上派高元驍做這都督府的司馬,不止是為襄助,也是藏了觀察他言行之意。畢竟高相是皇上倚重的大臣,這兩年又與太子來往漸深,皇上一向偏袒太子,會選高元驍來牽製,實屬常事。

況高元驍方才也說了,皇上臨行前“特意叮囑”過他,所叮囑的必定不止剿匪。

隻是他坦誠此事,其意倒耐人尋味。

半年相處,定王對於高元驍品性能力也有所了解,若能得他助力,何樂而不為?然而僅憑這點就貿然信重……他稍稍側身,看著高元驍,語意含混,“剿清匪類,於國於民都是好事。你能有此見識,也是百姓之福。”

高元驍心下洞然,當即道“那就請殿下靜候佳音。”

話既已說完,定王便抬步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什麼,“你是專程來找陶將軍辭行?”

高元驍一笑,“末將與陶侍衛不打不相識,欣賞她身手誌氣,認她是個好友,故來辭行。”

堂堂司馬來找名不見經傳的侍衛辭行,還認她是好友?定王腳步不停,麵無表情——

“哦。”

金匱距鳳翔約四五百裡,騎馬跑上大半天就能抵達。

定王、陶靖和阿殷都是馬術嫻熟之人,出了鳳翔一路疾馳,途中在道旁小酒店墊墊肚子,申時二刻左右,便已到了金匱折衝府的營中。

陶靖率先開路,定王一襲青金色披風在身,頭上玉冠束發,雖不曾戴彰顯王爺身份的佩飾,然那般神武英氣就連陶靖都要持以恭敬之態,自然非等閒之輩。副都尉蔡清迎出來,見到陶靖時麵露欣喜,抱拳作禮,旋即看向定王,亦含有恭敬之意。

“這位是定王殿下。”陶靖介紹。

蔡清忙屈一膝跪地抱拳,“末將蔡清,拜見定王殿下!”上回定王征繳狼胥山的劉撻時,曾來金匱府調騎兵,隻是彼時蔡清恰巧不在,過後引以為憾。此時當麵見到,三十餘歲的男子,目中全是景仰——

定王雖有殺神之名,然而在軍伍之中,但凡有些誌氣的男兒,無不佩服他引兵奪回北庭五城的神勇。況西洲匪患拖延日久,雖數次征繳,然被人打岔作祟,事敗後又將原因推在士兵庸碌,武將們大多憋屈憤懣。而今定王將劉撻、周綱、周衝等人儘數活捉,其餘小股流匪也都四散消匿,無異於勁風吹過掃清乾坤,令人精神振奮,愈發敬佩。

蔡清在營中全副鎧甲護體,如此跪地行禮,姿態愈見斷然凝重。

定王對軍旅之人總多幾分敬佩,便伸手扶起。

蔡清掃向他身後身著勁裝的少女,微訝之下,就聽陶靖道“這便是犬女,阿殷。”

此時的阿殷也正看著蔡清,那位身著鎧甲意氣風發,不過與陶靖幾個眼神交換,卻能叫人感受到兩人的信任與默契。前世陶靖戰死,蔡清帶他衣冠交給臨陽郡主,又將半枚梳篦托付給阿殷,那場景深深印刻在阿殷的腦海,半點都不曾褪色。

而今兩位迎風而立,魁梧挺拔,阿殷心中竟自湧出悲喜交加的情緒,上前半步抱拳道“蔡將軍!”

蔡清知道阿殷是定王身邊侍衛,看她挺立在尊貴英武的男子身後,不由讚道“果真虎父無犬女,阿殷英姿颯爽,不輸兒郎!”

此時軍士們還在校場訓練,趁著天色尚早,陶靖帶定王和阿殷過去檢看。

深秋天寒,因金匱府今年要進京上番,這幾月便訓練得愈發嚴格。從清晨到傍晚,陣法、搏擊、刀槍、隊列、馬術……騎兵訓練的課目比步兵繁多,每日安排得滿滿當當,比平常更加苦累。

秋風瑟瑟吹過,校場上的士兵分作數隊訓練,整齊的呼喝響徹原野。

遠處開闊的草地上,戰馬嘶聲此起彼伏,遠望過去,葉落草枯,蒼白單調的天地間隻有健馬雄姿往來,黑的油亮,紅的灼目。

阿殷從不曾見過騎兵操練的場景,隻在剿匪時看過騎兵的神姿,此時身處校場,胸中竟自升騰出豪氣。那種疏闊明朗,是京城繁華胭脂、綾羅珠翠中絕難尋到的。

看罷操練已是傍晚,阿殷一路疾馳顛簸,用過晚飯後便自去歇息。

次日清晨起來,卻是個極好的晴天。

一大早騎兵便列隊訓練,縱然晨風凜冽,校場上卻熱火朝天。定王用罷早飯,翻身上了馬背,看向阿殷,“走,去那邊山頭。”俊朗的眉目舒展,沒了平常的冷肅態度,他極目望向遠處,睇向阿殷的眼神如同邀請。

阿殷身為侍衛,自然要儘職儘責,縱馬跟在他的身後,馳出軍營。

這一帶地勢開闊,又有遠處操練的士兵呼喝入耳,愈發增了豪氣。兩人縱馬疾馳,冷風掠過肌膚,叫人精神愈振,到得稍高的山頭處駐馬,但見校場上烏壓壓的士兵隊列分明,整齊威武,而遠處一隊十來人的騎兵飛馳而過,在晨光下留了道神駿背影。

“崔忱以前也曾擔任騎兵校尉。”定王手握韁繩,感歎。

阿殷側頭看他,玉冠束起的烏黑頭發披散在肩上,此時在晨風裡向後微揚。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愈見眉目英挺,隻不辨神情。她手指微縮,壯著膽子道“卑職也曾聽過崔將軍的威名,是京城中難得的少年英才。”

是啊,當年的崔忱直率爽利,即便是風姿卓然的常荀,也蓋不住他的風頭。

他訓練出來的那隊騎兵,如今都已在北庭身負重任,在隋家麾下,守關建功。

定王看向阿殷,冷峭的秋風裡,她的鼻頭微微發紅,然而眼眸卻是清亮的。青金色的披風在風中微擺,玉簪將頭發束得乾淨利落,整張臉沐浴在晨光裡,泛著柔潤的色澤。呼出的氣息遇寒而凝,散成極淡的薄霧。

若是尋常女兒家,此時必定嗬手哈氣,深藏在溫暖的鬥篷裡,她卻還隻是穿著侍衛衣衫,陪他臨風受寒。

定王不知為何騰起愧疚,解下背上披風遞給她。

阿殷詫異,勸道“殿下,這裡風寒……”她的話語未落,定王卻抖開披風,手臂伸來擦過他的肩頭,背後便忽然多了道沉厚,隔開冷冽的寒風。

阿殷受之若驚,忙去解那披風,“殿下,使不得。”

定王卻不容她反抗,按住她的手,側頭道“安心穿著就是。”他向來身子強健,即便在寒風中執韁立了良久,掌心卻還是溫熱。而她到底是個姑娘,寒風中手背發涼,被他按在指下,冰涼而柔滑。

阿殷一時怔住了,手背上的溫熱像是成了滾燙的炭火。

他的指腹穩重有力,將她的手按在鎖骨處,片刻後才發覺失禮,便狀若無事的挪開,道“叫你做侍衛,不是為了受苦。”目光投向校場,心思卻還在右手上,方才的觸感牢牢印在心裡——柔弱無骨卻又滑膩冰涼,他在那一瞬,甚至想將其裹在掌中,渡以溫暖。

他這隻手握過冰冷的劍,執過堅硬的鐵槍,砍下過硬骨頭的敵人,拍過征殺後袍澤染血疲累的肩。這是頭一回,落在冰涼柔滑的女子手上,心生眷戀不肯放開。

麵無表情之下是翻滾的心緒,他驀然洞察了那些斷續夢境下深藏著的心思。

二十年來的心無波瀾,終究是被她漾出漣漪。

“回營吧。”他撥轉馬頭,瞧見遠處立著的一排箭靶時,卻又問阿殷,“會射箭嗎?”

“會一點。”阿殷如實回答——陶靖縱然弓馬嫻熟,教她自幼習武,也指點過射箭的技巧,然而臨陽郡主府畢竟是文秀雅致之地,往常沒地方練習,箭術便沒什麼進步。況她手上力氣畢竟有限,拉不開勁弓便少些趣味,往常碰得少了,箭法自然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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