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_皇家女侍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三十五章(1 / 2)

皇家女侍衛!

秦姝的脖頸被用力捏著,呼吸險些難以為繼。她漲紅了臉,方才的鎮定與媚色消失無蹤,隻是驚慌的看著定王——那位眼中赤紅,如有火焰翻騰,手下的力道卻重得嚇人,像是要將她的脖頸捏斷。

她大驚之下忙伸手想挪開定王的銅鑄般的手臂,卻撼動不了半分,喉中隻是“嗬嗬”作響。

“饒……饒……”斷續的懇求,滿含恐懼。

定王滿麵怒色,將她往後推開,收回手臂,怒聲道“如鬆呢?”

“殿……殿下……”秦姝腿腳發軟踉蹌,險些跌坐在地上。動手之前曾揣度過定王的諸多反應,卻絕未料到這種。她以為,即便定王惱怒之下來掐她的脖頸,柔膩軟滑的觸感也會擊潰他的理智,誰知道,他竟會在中間隔上粗厚的簾帳?脖子痛得快要斷掉,背水一戰、斬斷退路求來的唯一機會,秦姝自然不肯放過,決定轉變戰術。

她靠在旁邊的漆柱上,聲音已然沙啞,“如鬆他,他很好。殿下——”她眼中立時滾下淚來,“我這也是迫於無奈,求殿下,看在,看在先夫的份上,不要絕了我的路。”

迫於無奈?

定王怒氣滿胸,斥道“誰曾迫你!”

“崔家,是崔家。”秦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淚水掉落得更疾,“殿下也該知道,先夫雖與殿下交好,但崔府上下,從國公爺、老夫人,到世子爺、大嫂,誰不是向著太子的?老夫人是當今皇後的親姐姐,三弟是金城公主的駙馬,闔府上下,誰不對皇後娘娘言聽計從?當年他在的時候,我還能勉強立足,可如今,殿下你可知我母子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她哀哀哭泣,將處境全怪在了定王的頭上。

定王被藥物所激,渾身上下似有火燒,然而今日之事必得有個了斷,否則便是無窮後患。

他猛然抄起旁邊的銅製香爐,用力擲向窗扇,隨著一聲悶響,窗扇被擊出個大洞,立時就有冷風灌進來。

那一隙的冷風牽回了定王的清醒神智,他目光漸漸陰沉,盯著秦姝,“所以你便使這齷齪手段?”

“殿下你想想,崔府中誰不是身份尊貴,出身名門?就隻有我出身低微。當年他任性行事,本就惹得國公爺和老夫人不滿,這些人不去怪他,反說是我不知規勸,德行有失。自他戰死墨城,整個崔府裡,還有誰給我和如鬆撐腰?我那位大嫂是什麼身份,殿下也知道,她原本就看不起我,這幾年裡更是處處欺壓。”秦姝像是受儘了委屈,大抵是怕冷,將身上的繡簾裹得更緊,哭道“我守著如鬆四年,還不夠嗎?殿下難道以為我天生下賤,不要臉麵?若不是走到絕路,誰願意用這般手段,自輕自賤。”

她的話真真假假,定王不去細聽分辨,隻冷聲道“仲誠臨死的話我曾如實轉達,你不肯留在崔家,自可改嫁。”

“改嫁?”秦姝哀哀的笑了一下,雙目盈滿淚珠,全然是孤苦無依之態,“殿下覺得我能嫁給誰?誰敢娶皇後親姐姐的兒媳?誰敢碰柱國公家的寡婦?京城內外,誰不是拜高踩低,但凡有些勢力臉麵的人家,誰又會娶個寡婦?殿下,除了你,誰還願意收留、照看我?”

這話未免強詞奪理,定王反倒冷笑了出來,“你是想改嫁再入公府侯門?”

“不然呢,殿下覺得我該嫁到哪裡去?我不到十六歲就嫁入崔府,生下了如鬆,難道如今還要低了身份,嫁到小戶人家去吃苦?”秦姝像是覺得此事極為好笑,邊哭邊落淚珠,“若是如此,我當初又何必嫁進崔家,去辛辛苦苦的守這個寡。殿下可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的?處處要看人的臉色,處處受人欺壓,府裡哪怕是個丫鬟婆子,都知道我沒人撐腰好欺負!”

難以在崔家立足,又不肯下嫁吃苦,公府侯門裡沒人願意娶個寡婦,除了定王,還有誰能給她榮華?

畢竟,當年崔忱是為了救他才死的!若非如此,有崔忱在,她也不會落入這般境地。

秦姝覺得理直氣壯,看著定王的時候,倒像是看著忘恩負義之人,“殿下也記得先夫是怎麼死的。他是為救殿下而死,殿下答應他照顧我,難道要食言嗎?先夫舍了性命救殿下,殿下難道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她看著定王木頭般情欲漸消的眼神,心知即便弄儘姿態他也不會入觳,便裹緊了衣衫站起來,將勾人媚色收去。

定王看著繡簾烘托下的那張臉,極度的憤怒漸漸轉為好笑,繼而是失望悲憤。

他的摯友愛著的竟會是這樣一個女人。

不值得,真不值得!

她不肯受委屈,她要改嫁,這些都不算什麼,定王從沒覺得秦姝該一直守寡。甚至她舍不下富貴,想要銀錢,若是坦坦蕩蕩的來說,他也願意給她,這幾年裡他給如鬆的東西,不全都照單收到她名下了嗎?可她竟然會為了榮華地位,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做出這樣惡心人的事情!甚至在詭計失敗後,露出這般挾恩圖報的嘴臉。

她以崔忱遺孀的姿態出現,卻將崔忱置於何地?

當初的崔忱,真是被那副善解人意、溫柔多姿的表象騙昏了頭!

墨城之戰,崔忱舍命救下他,定王絕不會忘記。然而那是崔忱的恩情義氣,與她秦姝又有何乾係?她做出這般齷齪事情,居然還有臉以崔忱的遺孀自居,要挾他報恩?她就不覺得惡心?

定王強壓怒氣,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她,冷聲道“夫人此舉,著實辜負仲誠之心。”

“辜負?”秦姝咀嚼著這個詞,徐徐道“我辜負了他,他難道沒辜負我?明知我在府裡處境艱難,卻還是丟下我去了墨城。他舍棄性命的時候,就沒想過我和孩子該怎麼辦!他既不顧念我,我又哪來的本事顧念他。”她漸漸站直了身子,受儘委屈後生出的偏執念頭全然道出,反倒覺得無畏無懼。隻是畢竟忌憚定王的怒氣,說話時也軟了姿態——

“殿下既已說得明白,我也不敢再做奢望。殿下必定鄙薄我輕賤,笑我攀附,我索性將話說明白,若不是他,當年我還是能尋得彆的去處,也不至於守寡受辱。事已至此,崔府我不會再待下去。殿下若還有些良心,懇請多照拂我些資財度日,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

向她還崔忱的恩情?定王怒極反笑。

即便見慣了朝堂上官吏攀附的種種嘴臉,然而從摯友遺孀身上看到這般姿態,卻還是讓他覺得失望。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崔忱捧在心尖。她有什麼資格,來挾崔忱的恩?

話都懶得說半句,定王抬步就想往外走,秦姝怕失了機會,忙三兩步上前,跪地去抱懇請,“殿下!”

“我會照顧如鬆,但你——”定王低頭盯著秦姝,一字一頓,“不配。”

“殿下!”秦姝還想再說,身子前傾去抱他的腿,未料定王猛然抬腿,腳尖勾起時,將她直直踢飛了出去。膽大包天給他用春藥,以阿殷的糕點做誘餌,乃至此時她對崔忱的態度和嘴臉……積攢強壓許久的怒氣在秦姝碰到腿邊袍角的時候再難控製,定王悲憤又惱恨,怒氣傾瀉而出,絕無猶豫的將她踢了出去。

不值得,絕不值得!

秦姝的身子直直撞向後麵的桌案,定王頭也不回,大步出了屋子。

阿殷還在屋外站著。她聽見窗戶上的悶響時便覺得不對,然而沒有定王的召命,也隻能在外站著。

等屋門掀開,瞧見定王身影時,她才悄悄舒了口氣,旋即詫異——

定王麵上發紅,臉色卻又陰沉得像是能凍成寒冰,滿是怒氣。他通紅的眼睛迅速掃過,瞧見阿殷的時候卻又避開了,隻將步伐邁得更疾,腿腳似乎有些僵硬。

阿殷從沒見過他這樣,不放心,追到了門口。

定王的腳步稍頓,臉上凝著寒冰,兩頰卻是病態的紅色,赤紅的雙目仿佛有火焰。他盯著阿殷,聲音有些發啞,“回去歇下。防著秦姝,絕不可理會她。”夜裡刺骨的寒風刀子般刮過去,凍得阿殷臉頰冰涼,卻絲毫沒吹去他臉上的溫度。甚至呼吸都急促淩亂,粗重異常。

不待阿殷答話,他囑咐完了拔腿便走,仿佛有什麼事迫切等著他似的。

昏黃的燈籠照出暗夜裡蕭條的甬道,阿殷等定王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滿懷疑竇的回屋。

顯然方才屋裡發生了什麼,定王進去時為如鬆擔憂,出來卻那般異常,又不曾叫郎中……

倒了杯茶坐在窗邊,凝神聽了半天,正屋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沒過片刻,卻是馮遠道帶人過來,站在屋外向秦姝稟話,說定王擔心如鬆身體,安排他將如鬆帶過去住。過了會兒秦姝遣丫鬟出來,說如鬆才睡下沒多久,請馮典軍小心抱過去,打攪殿下了雲雲。

如此一番鬨騰,等外頭徹底安靜下來,夜色已極深了。

阿殷今兒打馬球極累,方才又被定王突如其來的親懵了,此時睡意困頓,躺下去翻騰半天睡不著。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定王的臉,突然湊過來親住她,呼吸蔓延。

雖說前世命短,算起來她也活了兩輩子,卻還是頭一回被人親。

而且,定王竟然會親她?這位殿下今兒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

心裡頭小鹿亂撞,阿殷翻來覆去,摸不透定王的心思。他難道是看上她了?可瞧著又不像。況他是王爺之尊,京城中多少公府侯門的貴女,多少端方貴麗的才人他都看不上,眼光必然是極挑剔,甚至苛刻的。阿殷雖對容貌自信,卻還不至於盲目,平常頂著這張臉來去,興許能叫定王看得順眼,然而捫心自問,卻也沒本事打動他的心。

那可是皇家尊貴的王爺,是武將尊崇、戰功卓著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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