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輕笑“這麼著急?”
“不然呢,我還應當等什麼?”我還應當等什麼?我,還有資格等什麼?
蘇墨又是沉默,接著依舊是清冷得淡漠的話語“那好,你走吧。”
於是,在進行了以上寥寥片言的交流之後,我便拿著香囊頭也不回的離開,我不敢回頭,我怕自己再藏不住自己的傷心。
我一直是個勇敢堅強的姑娘,我不想蘇墨對我最後的記憶,是一張帶著難過憂傷的臉龐,我要他隻記得我所有的歡笑和開朗,畢竟,我這人,除了熱情,基本一無所有,我不可以悲傷。
我才剛離開蘇家院子,醞釀了許久的暴雨終於如約而至,好似它正等著我難過到極致,再幫我憑添幾分淒淒艾艾之意,讓我看起來顯得更為可憐一些。
我從來不知道,比起從未得到過,得到之後又失去的,才是真的能將人傷得最深的。
雨水淋在身上,我不覺得冷,也不覺得涼,我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素秋的夜裡,那個夜裡,蘇墨凝視著我的雙目,並朝我走過來,我以為,那是一個春心蕩漾的夢。
他站在我的跟前停住,眼裡湧動翻騰著的類似深情的情緒,語氣滿是柔情的問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承諾?”
“你可還記得,那日同我下棋,與我的賭約?”
“你輸了,便應下我一件事?”
“我以為,在你心裡的人是我。”
“你心裡的人是唐若,為何卻唱著我寫的詞?”
“你究竟是心不對口,還是口不對心?”
“你為什麼不躲開?”
“你贏了,我娶你……你輸了,你嫁我。”
我想了許久,越想便越難過,我想回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走了那麼久,卻還是沒有到,回去的路,何時變得如此漫長起來?
我同蘇墨,今後再不會有任何瓜葛,男婚女嫁各不相乾,啊,不對,我想我應當不會嫁人,
我既不想嫁與他人,約莫,也沒有男子敢娶我,我著實不用操心這個。
不知過了多久,我總算是回到了家中,我本不想讓唐若擔心,但是來不及了,我想,我看起來實在太糟,糟得不得不讓人擔心。
唐若一臉擔憂,過來便伸手擦著我臉頰上的雨水,我覺得他與其用手,不如直接給我那塊帕子更為妥當。
我一直以為我隻是淋了雨,所以看起來會有些慘,可是唐若竟小心翼翼的問我“你哭了?”
我不懂唐若怎麼會這麼笨?我全身都淋濕了,那分明是雨,怎麼會是淚?於是我拚命搖頭。
“不要哭,你哭起來好難看。”唐若的一句‘不要哭’,讓我最後的一絲堅強頃刻倒塌,我終於意識到,雨水根本藏不住我的眼淚,因為雨水同淚水是不一樣的,淚水裡裝滿了悲傷,能讓人一眼就分辨出來。
從小青蛇死後,我第一次哭泣,是為了蘇墨,第二次,仍舊是為了蘇墨。
我以為,哭泣是因為難過,我不喜歡難過,所以我從來都不哭泣。
可是,我後來才明白,難過是沒得選擇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