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咯咯笑道“嘻嘻,阿爹知道什麼叫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嘛。蕊姐教我讀書呢,按照書上的道理,他們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嘻嘻。”
她一拍腦門“哎呀,蕊姐在書房裡教我寫字呢。阿爹,您陪小侯爺哈。”她對著馬自得道了個萬福,風風火火的跑進後堂。
馬自得挺羨慕他們。後世自己的爹娘也是如此寵溺自己。自己不好好讀書,儘泡妞惹禍,爸媽也很少罵他,還經常給彆的家長道歉。畢業後沒考上警察,混了個協警,爸媽也沒失望。他想了想,意興闌珊,打算告辭走人。
這時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從內堂走出兩個女子。
是她!
馬自得的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跟小鼓似的咚咚咚。
“小國公,阿爹。這是我的手帕交蕊姐,張都督之女。聽說你們來,蕊姐出來了。”阿蠻介紹道。
張蕊換了一件杏黃色的居家襦裙,眼若彎月,毫無忸怩之情。她上來道一個萬福“鵬舉兄、阿明頭人,張蕊有禮了。”
阿明急忙還禮。
馬自得也起身,鄭重的回禮“張掌櫃,鵬舉有禮。”
張蕊輕啟朱唇,說道“李先生跟我說了商路的事情,甚合我意。想深入請教一下二位,可否”
阿明是個有眼色的,他說道“張掌櫃和小公爺商談就是了,僮人唯小公爺馬首是瞻。”
馬自得和張蕊告辭,準備回都督府繼續商談。阿蠻也想跟著,被他爹一把拉住。
桂林城麵積大,城內河流、山峰散落。出了焦府,張蕊進了一頂軟轎,走上官道。馬自得帶領親兵騎馬護衛。兩人隔著轎簾談論僮苗山寨的商路問題。
已經五月了,南國一片鬱鬱蔥蔥。官道旁邊一個小湖泊,湖邊一大片垂柳,微風輕拂,枝條輕輕擺動。一條小道,隱沒其中,遠處又回到個官道。
馬自得大起膽子,撩開轎簾,看著張蕊說道:“張掌櫃,景色怡人,不如下來邊走邊談吧。”張蕊看了一眼窗外,點點頭同意了。
轎夫停下,馬自得看她的腳從轎子裡探出來,心裡一咯噔。還好,是天足。畸形的三寸金蓮實在是太惡心。目前為止,自己的幾個女人都是天足,審美這東西不能將就啊。
馬自得下意識的伸出手,準備來個接人下車。還好反應的快,手縮回來。
兩人沿著小道慢慢走,後麵一大幫人隔得遠遠的跟著。
這可是男女大防的明代,普通女子的腳給人看了就算失身,哪有大庭廣眾之下壓馬路的。儘管張蕊不是尋常女子,她也很不自在,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馬自得說道“張掌櫃一介女流,掌管如此規模商隊,令人佩服。”
“鵬舉兄抬舉。天下傾覆,能為大明儘一份力量,張蕊當仁不讓。”張蕊輕啟朱唇,說道。
馬自得看她明眸善睞,本來心癢難熬。她這麼一說,氣氛被破壞,他不由得敬重起來“張掌櫃女中豪傑!鵬舉亦有此意。”
“當今大明天下,各地四分五裂,商路斷絕。這幾年我掌管商隊,見過太多政令不遵、劫掠地方之輩。若桂林、全州加上湖南五州,商路安全,互通有無,桂林軍需會大有保障。”
“張掌櫃放心,李先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阿明和牛久敖也被我壓服,大家都願意做生意發財,不願意打仗。此次南下,我打算打通廣西到廣東的商路。張掌櫃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馬自得說完,直勾勾的看著張蕊。
張蕊被他看的臉又紅了,點點頭。
當晚,張同敞在都督府宴請馬自得、阿明、牛久敖,召來兩位總兵陶養用、副總兵杜允熙作陪。狂吃海喝,賓主儘歡。
都督府出來,馬炳坤賊兮兮的說,沒有吃好,想搞下半場。
馬自得反應過來,所謂下半場,就是去怡紅院玩。在夥計們期待的目光中,從善如流,大手一揮“走!”
何圖複喊來好兄弟張仲虎一起,有著地頭蛇帶路,很快找到桂林城最好玩的地方。
虎爺出馬,直接包場。當夜睡在娛樂場所,馬自得聽了一夜的浪聲淫語。不過他把持住,沒有破功。他心有張蕊,任盈盈和藍鳳凰又是極品,審美上去了就不願意將就了。
他特意喊來何圖複,約他喝酒。說道“何大俠,這一杯酒我敬您。你我就此彆過。”
何圖複也不是矯情的人,他一飲而儘,說道“屬下雖然漂泊江湖,仍然是少主的兵。”
馬自得再把酒滿上“何大俠幫我推薦一個人負責軍情司。武功要高,膽大心細,長於庶務。”
何圖複再次一飲而儘,想了,他說道“商隊二掌櫃張九戈,武功與我不相上下,常年掌管商隊內務,是個不可多的人才。”
馬自得心想,武功跟你不相上下,那是很牛逼。他說道“好,讓他到梧州與我碰頭。”
他又倒了一杯,說道“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先生處江湖之遠,一樣可以為廟堂分憂。當今武林,四分五裂,何先生出自武當,可以整合人脈,成立幫會。鄂國公出資,一明一暗,為大明謀一線生機。”
何圖複破位意動,再次一飲而儘,說道“屬下受教。”
馬自得說道“三杯飲過,就此彆過。”
何圖複終歸沒有馬上離去,他在馬自得門外抱刀站了一夜,天亮後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