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迅速傳遞。
當傳到金珠老祖耳中時,她恰好正在與牛霸等人商量獸皮地圖一事。
她隻是聽了個開頭,就氣得滿臉通紅,怒而拍案,紫檀木的桌案在她的一掌之下,撐不過幾息,就四分五裂。
傳消息之人,一時之間,心有惴惴,不敢再多說什麼。
直到過了許久,金珠老祖調整好心情,才緩緩問道,“然後呢?”
台下之人不敢耽誤,一股腦地全說出來了,“幸虧這次有宋姑娘在,她先是揍了那些笑話小姐的人一頓,又做了一首詩,引出詩文異象。小姐甚至還親自手握異象,懲處了那些人……”
傳話之人,越說越帶勁,台上之人也聽得入神,甚至都忘記計較他眉飛色舞,唾沫橫飛的模樣。
金珠老祖聽得尤為入神。
特彆是當她聽到金釧兒動手打人後,金珠老祖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她眼眶中的淚水突然湧了出來。
牛霸倒是饒有興趣,“宋瀾衣又作什麼詩了?”
小廝回憶了一下,學著宋瀾衣的模樣,搖頭晃腦吟誦道: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聽到此詩,牛霸首先叫好,“好詩!”
溫夫人正沉浸在此詩的氛圍中,結果還未沉醉多久,就被牛霸的聲音打破。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這頭老蠻牛,“詩是好詩,隻不過,你可知道哪裡好了?”
牛霸一噎,旋即又理直氣壯,“我隻是聽詩的人,為什麼還要學會作詩?”
夫妻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輸的時候,門口突然走來一高兩矮的三道身影。
這三道身影不是彆人,正是宋瀾衣一行人。
他們各自手上都握著一串糖葫蘆。
殷紅欲滴的糖葫蘆像是夾雜著蜜一樣,但卻沒有金釧臉上的笑容甜。
金珠老祖見到這一幕,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險些又要潰堤。
她轉過頭去,用袖子輕掖眼角,等情緒略微平穩後,她才轉過頭,笑嗬嗬地看向金釧,“釧兒今日怎麼想起吃糖葫蘆了?”
金釧兒抿嘴而笑,兩頰露出小酒窩,白白淨淨的臉上,多出一抹紅暈。
她指了指宋瀾衣,笑而不語。
宋瀾衣笑眯眯地揚了揚手中的錢袋,隨著她的搖晃,手中的袋子叮咣作響,隱隱有才氣滿溢而出,“金珠奶奶,這是我們今天通過努力換來的哦。”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眉梢一跳。
確定是努力換來的,而不是敲詐甚至打劫換來的嗎?
金珠老祖聽到這話卻哈哈大笑起來。
她從高位上走下來,笑眯眯地將金釧和宋瀾衣攬入懷中,慈和得像個普通老奶奶一樣,“衣衣和釧兒,年紀一大一小,正合適,不如就結拜為姐妹吧?”
聽到這話,金釧兒眼睛亮閃閃的,直勾勾地看向宋瀾衣,但就算如此,她卻突然搖了搖腦袋。
金珠老祖不解中,甚至帶著些許錯愕。
看孫女這樣,明明就是極其親近宋瀾衣……怎麼還會不同意呢?
金釧兒拿出紙筆,在上麵偷偷寫下一行字,“時日尚短,我不願讓她為難。”
是了,在金珠老者開口的情況,如果沒有外力介入,以宋瀾衣的背景,她沒有拒絕的機會,隻能接受。
但是金釧不喜歡這樣。
金釧所做的一切都是背著宋瀾衣做的。
但是宋瀾衣彆的不行,就隻有這雙眼睛亮得驚人。
她全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