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你誆他!"小姑娘眼睛彎成月牙。
"這叫策略。"周淮民把布捆搬上車,"走,去百貨公司。"
"不去找王廠長嗎?"
"直接告狀多沒意思。"周淮民眨眨眼,"要玩就玩把大的。"
"周叔叔,你哪來的票?"劉藝菲扒著車窗問。
"用瑕疵布換的。"周淮民發動吉普車,"走,去文化宮。"
"王廠!"周淮民跳下車,"服裝廠用含磷布做工作服,我截胡後用布換了這些!"
王廠長看著采購單和質檢報告,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砸向張大勇:"你侄子乾的好事!"
"那個……菲菲啊。"他蹲下身,"叔叔給你找個更厲害的助手好不好?"
"周采購員留步。"紀委乾部老陳突然轉頭,鏡片後的目光像手術刀般銳利,"上個月三號,你從保定拉回來的那批無縫鋼管,驗收單上怎麼沒有保科長的簽字?"
辦公室瞬間安靜,吊扇攪動的熱風裹著汗酸味撲麵而來。周淮民把鋼筆插回中山裝口袋,指尖觸到冰涼的英雄牌金屬外殼,麵上卻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陳科長說笑呢,保科長當時在招待所陪省城來的張主任,驗收單是李主任代簽的。"他故意把"代簽"兩個字咬得極重,餘光掃過角落裡正用報紙擋臉的副科長李有田。
保雨剛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震得吊扇上的積灰簌簌而落:"好個周淮民!你往黑市倒騰鋼材的時候,怎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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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雨剛同誌!"老陳厲聲打斷,手腕用力幾乎把對方胳膊擰到背後,"注意你的言辭!"
"讓開!都讓開!"穿白大褂的廠醫擠進人群,保雨剛突然兩眼一翻往地上癱,被褥般肥厚的身軀震得水泥地嗡嗡作響。周淮民趁機後退半步,後腰撞上文件櫃的鐵把手,疼得他倒抽冷氣。
"小周啊……"黏膩的聲音貼著耳膜鑽進來,李有田不知何時湊到近前,禿腦門在日光燈下泛著油光,"晚上去國營飯店坐坐?我那兒有瓶八零年的茅台……"
周淮民側身避開對方噴濺的唾沫星子,餘光瞥見王麗娟正往這邊張望。少女懷春的眼神讓他後頸發毛,趕忙擺手:"李主任太客氣了,我今晚還得去通縣收貨款。"
"彆急著走啊。"李有田肥厚的手掌按在他肩頭,指甲縫裡嵌著經年累月的墨水漬,"保雨剛這回栽了,供應科總得有個管事的……"
話沒說完,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穿警用白襯衫的公安同誌大步流星闖進來,胸前的國徽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誰是周淮民?朝陽門外黑市縱火案,請你協助調查。"
"淮民回來啦!"聾老太太拄著拐杖從北房探出頭,花白的頭巾上還沾著麵粉,"灶上煨著二合麵饅頭,趁熱吃……"
"謝謝您嘞,我在廠裡吃過了。"周淮民揚了揚從食堂順的鋁製飯盒,裡頭躺著個冷掉的肉包子。經過中院時,他故意放慢腳步,果然聽見易中海壓低的聲音:"……那小子精著呢,保雨剛前腳進去,他後腳就被公安帶走,這裡頭沒準……"
"爸!"易中海的大兒子易東來突然拔高嗓門,"周哥是清白的!他昨天還幫我從廢品站淘換來……"
"閉嘴!"青瓷茶杯磕在八仙桌上的脆響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你懂個屁!當年你許大茂叔……"
"舍得回來了?"沙啞的嗓音從裡屋傳來,周淮民摸到燈繩的手頓在半空。借著漸暗的天光,他看見炕沿上坐著個乾瘦老頭,腳邊擺著個印著"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熱氣正從缸口嫋嫋升起。
"張師傅?"周淮民眯起眼。這是守大門的老張頭,平日裡總蜷在傳達室聽半導體,今兒怎麼摸到他屋裡來了?
老張頭咂吧著黃銅煙鍋,火星在昏暗中明明滅滅:"後生,你屋裡有耗子。"
"上個月初三更天,有隻肥耗子從你窗台過。"老張頭突然咳嗽起來,渾濁的眼珠在煙霧後泛著精光,"叼著個牛皮紙包,尾巴上還纏著紅頭繩。"
"您想要什麼?"他摸到門後的頂門杠,櫸木棍身還帶著白天日頭曬出的餘溫。
老張頭突然笑了,缺牙的嘴像個黑黢黢的洞:"我要你後晌從公安手裡接的那張紙。"見周淮民肌肉繃緊,他又慢悠悠補了句:"放心,我不要原件,就要個模樣。"
"周科長!李主任讓您去碼頭!"小張的喊聲從走廊儘頭傳來,驚起一群灰鴿子。周淮民掐滅火柴,轉身時衣角帶起的風卷著牆灰,在夕陽裡畫出一道渾濁的軌跡。
"老李,這大冷天的不在辦公室喝茶,跑這兒吹海風?"周淮民搓著手哈氣,軍大衣領子豎得老高。
李抗戰把煙頭按在鐵軌上碾滅,火星濺在凍硬的泥地裡:"白家那幫龜孫子把水路圖燒了。"他突然抬頭,鷹隼般的目光紮得人皮膚生疼,"但你猜我在廢紙簍找到什麼?"
一張泛黃的航道圖在兩人麵前展開,墨水洇開的線條像蜘蛛網般複雜。李抗戰的指甲劃過圖上某個紅點:"這裡,三號碼頭西側,水深三米五,退潮時能過吃水兩米的躉船。"
周淮民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位置,正是原劇情裡白家走私電器被查的關鍵節點。他摸出懷表,鍍金表蓋映出李抗戰眼下的青黑:"您想今晚就試航?"
"李主任,我申請帶突擊隊。"他忽然開口,驚得李抗戰手裡的煙盒都掉了。
"你瘋了?白家餘黨還在暗處盯著!"李抗戰撿起煙盒,卻發現最後一支煙被海風卷走了。
周淮民從兜裡掏出包大前門,火柴擦亮的瞬間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正因為危險才要我去。您看這個——"他解開衣領,露出纏在胸口的防水油布包,"航道圖我早背下來了。"
李抗戰盯著油布包上斑駁的墨跡,突然大笑起來,震得吊車鐵索叮當作響:"好小子!當年我跟著部隊強渡大渡河,指導員也是你這股子狠勁!"他重重拍上周淮民的肩膀,"要多少人?"
"八個水性好的,兩艘快艇,再加二十個麻袋。"周淮民撕開煙盒,用錫紙在圖上畫出三條虛線,"我們這樣……"
夜色漸濃時,八輛解放卡車悄悄駛出軋鋼廠。周淮民坐在副駕,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路燈,突然開口:"小張,停車。"
"周科長?"司機猛踩刹車,輪胎在結冰的路麵劃出半米長的黑印。
"加速!走盤山公路!"周淮民攥緊對講機,後槽牙咬得發酸。原劇情裡白家就是在今晚設伏,沒想到重來一次還是躲不過。
卡車在山路上顛簸,對講機裡不斷傳來驚呼:"周科長!後麵有車追上來了!"
"彆管他們!看到前麵蘆葦蕩就跳車!"周淮民扯開衣領,冷風灌進胸腔激得他眼前發黑。係統積分正以每秒10點的速度狂掉,熱成像顯示追兵已經咬住車隊尾巴。
"砰!"
第一聲槍響驚飛滿山寒鴉。
周淮民翻身滾進排水溝時,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在卡車駕駛室炸開朵血花。他顧不得滿嘴泥沙,對著對講機嘶吼:"棄車!按b計劃分散!"
蘆葦蕩深處,八個黑影正等著他們。李抗戰的親信老陳舉起獵槍,槍管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周科長,您這招引蛇出洞夠險的。"
"左滿舵!避開東側航標!"他對著舵手大喊,熱成像顯示水下有五個紅點正在上浮——白家竟在水底埋了人!
"周淮民!你斷我白家財路,老子要你的命!"白老三舉著分水刺,腳蹼拍打水麵的聲音像催命符。
"好個白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冷笑,對講機突然傳來李抗戰的聲音:"淮民!水上公安來了!"
周淮民摸著金條上的防偽標記,突然想起白老三落水前怨毒的眼神。他抓起兩把金條塞進衣兜,對著密道頂部某處凸起猛地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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