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氣得直抖胡子,手指幾乎戳到許大茂鼻尖:“許大茂!你少在這兒煽風點火!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他話未說完,辦公室的門“砰”地被推開,秦淮如拎著鋁製飯盒站在門口,晨霧中的側臉像是浸了水的白玉。
“三大爺,您這袖口……”周淮民突然伸手拽住閻埠貴的衣袖,紅繩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這繩子哪兒來的?莫不是從鴿子市淘換來的?”閻埠貴臉色驟變,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鏡片後的目光開始遊移不定。
“淮民,發什麼呆呢?”秦淮如不知何時折返回來,指尖輕輕點在他的手背,“三大爺那邊我勸好了,他答應把青椒的采購權讓給你。”她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裡帶著桂花頭油的香氣,“不過……你得答應我件事。”
“許大茂,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秦淮如忽然轉身,目光如刀般刺向許大茂,“有本事咱們就比比誰先拿到東北的木耳采購單!”她說完便拽著周淮民往倉庫方向走,繡花鞋在青磚地上踩出細碎的腳步聲。
“淮民,我找了你好半天。”秦淮如忽然踮腳替他拂去肩頭的灰塵,指尖輕輕勾住他的衣角,“三大爺那邊鬆口了,說隻要你肯陪他下盤棋,就把青椒的采購權讓給你。”她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裡帶著若有若無的茉莉香,“不過……你得先陪我去趟東單,我表姑家的閨女想見見你。”
周淮民正待開口,忽聽得倉庫外傳來許大茂的怒吼:“好哇!你們倆躲在這兒私會!”他肥碩的身影堵在門口,油膩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我要告訴李主任,采購科的人搞小團體!”
秦淮如忽然轉身,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許大茂,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有本事咱們就比比誰先拿到蘇州的絲綢采購單!”她忽然拽住周淮民的手往門外走,繡花鞋在青磚地上踩出細碎的腳步聲,“走,咱們現在就去李主任辦公室評理去!”
“好你個許大茂!”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秦淮如的輕笑,“原來你早就知道這兒的秘密。”周淮民轉身時,正瞧見秦淮如倚在門框上,鬢邊的珍珠耳墜在暗處閃著微光,“不過……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東西呢?”
“李主任!”周淮民忽然大聲說道,“我建議立即清查所有采購員的辦公桌!”他話音未落,秦淮如已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尖輕輕指向窗外——那裡,看門老王頭正站在梧桐樹下,煙杆上的銅箍在陽光下閃著幽光。
“明兒個彆忘了陪我去王府井。”秦淮如忽然轉身,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我表姑家的閨女……生得可水靈了。”她話音未落,人已如蝴蝶般飄出辦公室,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茉莉香在空氣中縈繞。
“淮民,今兒下班彆急著走。”劉會計突然探進半個身子,藍布圍裙下露出半截算盤珠,“易師傅剛才托我傳話,說要在中院擺桌請客,閻埠貴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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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的身影在暮色中漸漸清晰,他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褲腳沾著鐵屑,可腰板挺得筆直,像根老槐樹樁子。“淮民,走啊!”他嗓門洪亮,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今兒個不談公事,就圖個樂嗬!”
“來,坐!”閻埠貴拍著長凳招呼,眼鏡片後閃著精明的光,“易師傅說你是采購科的能人,這杯酒得先敬你!”
周淮民剛坐下,易中海就端起酒盅:“淮民啊,我今兒個可不是白請你喝酒。聽說你最近在跑東北的鋼材生意?”他夾起塊豬頭肉,油星子濺在藍布衫上,“那批螺紋鋼,是不是得經過驗貨關?”
“易師傅消息靈通。”周淮民笑著碰了碰杯,二鍋頭辣得喉嚨發緊,“驗貨是得走流程,張科長盯著呢。”
“易師傅,您這話說的。”周淮民故意裝糊塗,夾起顆花生米在指尖轉了轉,“驗貨是公家的事,我一個小采購員,哪敢插手?”
“插手?”閻埠貴忽然冷笑一聲,眼鏡片後的目光陡然銳利,“淮民,你當采購科是塊鐵板?我告訴你,這廠裡上上下下,誰沒點私心?就說那批軸承,你談的時候沒答應人家返點?”
“易師傅,您到底想說什麼?”周淮民直視著對方,目光毫不退讓,“要是為公事,咱們明兒個去科裡說;要是為私事……”他忽然笑了,“這酒我喝了,可話得說明白!”
“說明白?”閻埠貴忽然從懷裡掏出張紙,在桌上鋪開。借著月光,周淮民看清那是張采購清單,上麵用紅筆圈著“螺紋鋼”三個字,旁邊還寫著“缺角秤砣”四個小字。
“淮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易中海的聲音忽然軟下來,像團浸了水的棉花,“這批鋼材要是從我手底下過,我保證秤砣不缺角,驗貨不卡殼。你吃肉,我喝湯,咱們誰都不虧。”
“易師傅,閻老師,我敬你們是長輩。”周淮民端起酒盅,忽然站起身,“可這酒,我喝不下去了。公家的東西,我周淮民不敢動歪心思!”
“不敢?”閻埠貴忽然冷笑,“你以為你不動歪心思,彆人就不動?我告訴你,這廠裡……”
“淮民哥!”傻柱忽然從窗後探出頭,臉上沾著麵粉,“剛才那倆老頭兒說啥了?我聽見什麼秤砣缺角,是不是要害你?”
“柱子,走!”周淮民忽然拽起傻柱的胳膊,“跟我去倉庫,咱們今兒個要查個明白!”
“淮民哥,你看!”傻柱忽然指著貨架底層,“那是什麼?”
周淮民彎腰看去,隻見貨架底層藏著個牛皮紙包,正是三天前易中海手裡的那個。他拆開紙包,裡麵赫然是個缺了角的秤砣,旁邊還壓著張紙條:“驗貨時用此秤,事成之後,三成利潤。”
“好家夥!”傻柱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真敢啊!”
“小周,這麼早?”張科長轉過身,煙灰簌簌落在藍布工作服上,“有事?”
“科長,我昨晚在倉庫發現了這個。”周淮民把秤砣放在辦公桌上,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易師傅和閻老師,想讓我在驗貨時用這秤砣。”
張科長的手指在秤砣上輕輕一敲,缺角處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忽然笑了,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小周,你知道這秤砣要是用了,會有什麼後果?”
“輕則驗貨不準,重則……”周淮民忽然想起倉庫後巷那夜的風,“重則廠裡要損失上萬塊錢。”
“上萬塊?”張科長忽然提高嗓門,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那是全廠職工半年的工資!易中海啊易中海,他當了一輩子師傅,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張科長,我們……”易中海忽然哽住,工裝上的鐵鏽味在陽光下格外清晰,“我們隻是想幫淮民……”
“幫?”張科長忽然拍案而起,“幫到要用缺角秤砣?易中海,你當我是傻子?”他忽然抓起秤砣,猛地砸在辦公桌上,“這秤砣要是用了,我張德發第一個不答應!”
閻埠貴忽然摘下眼鏡,用衣角使勁擦了擦,再戴上時,目光裡多了幾分誠懇:“張科長,我們錯了。昨晚喝了點酒,說了些胡話……”
“胡話?”周淮民忽然開口,“閻老師,您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說‘這廠裡上上下下,誰沒點私心’?”
閻埠貴的臉忽然漲得通紅,像塊剛出爐的鑄鐵。他忽然轉身,對著易中海深深鞠了一躬:“易師傅,對不起,是我害了您。”
易中海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幾分蒼涼:“柱子,我當了一輩子師傅,最後倒成了徒弟。”他忽然轉向周淮民,“淮民,你做得對。這秤砣,我認了。”
張科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辦公桌,忽然說:“易師傅,閻老師,這事咱們得開個會。全科的人都要知道,采購科的規矩,不能壞!”
“同誌們,”張科長開口,聲音像鐘聲般洪亮,“今天咱們要講規矩。采購科是廠裡的咽喉,可這咽喉裡,不能卡著魚刺!”他忽然指向秤砣,“這把秤砣,是易師傅和閻老師‘借’給我的,他們想讓我在驗貨時用這缺角的秤,好讓鋼材分量不足,從中撈好處。”
會場忽然安靜下來,連掉根針都能聽見。劉會計忽然站起來,圍裙帶子在腰間勒出深深的褶子:“張科長,我作證!昨晚易師傅還托我傳話,說要在中院請淮民喝酒!”
傻柱忽然舉手:“我作證!昨晚我看見他們鬼鬼祟祟在倉庫後巷!”
易中海忽然站起來,工裝上的鐵鏽味在陽光下格外清晰:“我認!這事是我糊塗,我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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