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冰兒會不會是被人欺負了?所以才……”
“娘娘先前不是問臣那太醫院裡的另一個學徒去了哪裡嗎?”裴爭看著皇後道,“那個叫周吳的,可是與公主共度了幾夜春宵。”
皇後看起來已經被此事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看裴爭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他也絕不會編這麼一個荒誕的謊話出來。
“人已經被臣暗自帶回了丞相府處置,若是被皇上和宮裡其他人知道,二公主與太醫院學徒私通,還是在與臣有著婚約的情況下,娘娘說,公主會被如何處置呢?”
皇後沒有說話,閉了閉眼。
怎麼處置?
這可是大事,關係到皇室的顏麵,鬨大的了話,冰兒可能連命都會不保了。
“裴大人,那個周吳,就交由你了。”
裴爭臉上的陰鬱散開了些,笑了笑,拱手道,“臣,領命。”
“娘娘,臣還有一事,想與娘娘商量……”
裴爭和皇後先後從裡麵走了出來,皇後眼角還掛著淚水,在皇上身邊坐了下來。
皇上拍著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而裴爭,沒有再回自己位子上坐著,而是直接站到了內殿的正中央。
“皇上,臣有一事請奏。”
內殿裡的眾人視線頓時全部集中到了裴爭身上,隻見他直起了身子,看著座上九五至尊的皇帝,不卑不亢。
“臣要與二公主殿下退婚。”
……
沈十九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過去了多久,再睜開眼睛時天都朦朦朧朧黑了下來,可是說好來接他的裴爭,卻還沒有來。
沈十九委屈的撇了撇嘴,又抬起袖子來自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他還是相信大人,大人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寢殿的門果然被人推開了,門邊站著個身影。
沈十九高興的眼睛一亮,連忙跑了過去。
“大人!”
可是跑近了他才發現,來人並不是裴爭,而是乘風。
可是乘風卻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的失神,說不出話了。
縱使大人已經告訴他了,並且他先前也隱隱約約的有了些猜想,可是,真正再次親眼看到曾經的九皇子殿下,乘風還是感到很開心的。
他也是為主子開心。
“風護衛…風護衛…阿風…阿風!”
沈十九兩手攏在嘴邊,大聲喊了聲,乘風才恍然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子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沈十九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好像有點不對,為什麼感覺自己臉蛋滑溜溜的,好像皮膚不太一樣了似的。
沈十九捏了捏自己的臉,軟乎乎的很好捏。
他扯著自己的臉蛋,衝著乘風道,“阿風,你捏捏我的臉,為什麼我的臉好像變軟了呀?”
乘風看著那被捏的都有些紅了的小臉蛋,眼前的小人兒真誠的邀請人捏他的臉的模樣實在很是可愛。
可是,自己明明是很著急的趕來要把人接走的啊。
乘風道,“沈,沈公子,大人在宮門口的轎子等著呢,我們快去吧。”
沈十九還在研究自己的臉,“好奇怪哦,怎麼覺得有點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
乘風著急,“大人受傷了,很嚴重。”
果不其然,沈十九當即就緊張了起來,拉著乘風就往外跑。
“大人哪裡受傷了?怎麼傷的?流血了沒有?有沒有先給大人止血?傷口深不深啊?很嚴重的話,一定很痛的吧……”
乘風從袖口中掏出條麵紗來,又給沈十九將臉遮住了,兩人快速的往宮門口趕去。
沈十九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實在是他不知該如何跟沈十九解釋。
終於趕到了宮門口,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一頂轎攆停在宮門處,周圍是幾個丞相府的奴仆。
沈十九跑到轎子旁,那幾個奴仆看了乘風一眼,乘風點點頭,那幾人便掀開了簾子,讓沈十九上了轎子。
轎子在夜色下出了皇宮,快速的向著丞相府行進。
而轎子裡麵很是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沈十九剛一坐進來,就聞到了血腥氣味,鋪天蓋地的,往鼻腔裡鑽。
他眼眶頓時濕潤起來,手在空中摸索了下,摸到了倚靠在邊上的裴爭。
裴爭身上的衣袍摸起來熱乎乎濕答答的,沈十九當即眼淚就掉了下來,他知道這些都是血啊。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