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那條走道幽深又漫長,好像走不到儘頭一般。
呼闌的侍衛們已經將這整座牢獄包圍了起來。
裴爭懷中還抱著安安靜靜的小人兒,對麵是手握著兵器的侍衛,長矛冷箭齊齊對準了他們。
後麵的丞相府暗衛很快便形成了一道人牆,將裴爭幾人擋住,然後繼續向著門外慢慢移動。
乘風也處理好了呼闌,趕了過來,站到了最前麵。
裴爭從重傷中清醒過來之後,根本來不及修養,先是穩定住朝堂局勢,一舉將皇後勢力全部拉下馬,就連皇後都被廢除了後位。
現在的天朝朝堂,已無任何能夠與裴爭相匹敵的勢力,他是真正的一手遮天權傾朝野。
再然後,他不顧現在的天朝外患嚴重,不顧蠻族軍隊已經侵蝕到了天朝的哪些城池,也不顧皇上的百般阻撓,擅自帶著暗衛便不遠千裡闖入了外族的境地內。
若是聲勢太大,定會引起天朝和外族之間的紛爭,因此這一切隻能暗中進行。
對麵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然後便不要性命的衝了過來,被乘風一劍割破了喉嚨。
兩邊的人開始了混戰,一時之間血肉橫飛,整條走道上都被鮮血浸染。
廝殺在混亂的進行,不停有血飛濺過來,裴爭側身替懷中的人兒擋下。
小人兒眼睛睜開了一瞬,隻看見了滿目的紅色,以及近在眼前的冷俊下巴。
“你是……誰啊……”
“你男人。”
裴爭把他的頭偏向了自己懷中,輕柔低聲,“睡一會,馬上就好了。”
小人兒眼皮重的立即就又合上了。
然後混戰果然持續了不久,那些外族侍衛便被暗衛們打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了。
牢房的大門就在眼前,裴爭走上前伸腿踢開了大門。
外麵乍現的光亮照了進來,懷中的人竟然也有反應,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被刺的眼睛痛了。
裴爭抬頭看去。
今天是個好天氣,溫柔的陽光灑在牢房門口的兩人身上,給他們渡上了一層金邊,美好淒涼的像是一幅畫卷。
隻是一個渾身是紅豔的鮮血,一個麵色冷沉的像是要嗜血一般。
外麵已經有人在接應他們。
他們殺了外族的新任族長,還在外族的牢獄中大殺四方,劫走了重犯,不時變會引起很大的轟動,所以現在必須先找個藏身之處。
最重要的是,沈十九和沈歡必須要安頓下來接受救治。
兩輛馬車駛了過來,幾人上了馬車疾馳而去。
外族與天朝的國界已經被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馬車隻得掉頭,轉而向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去……”
沈歡道,她傷勢很是嚴重,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馬車按著沈歡說的路線,一路向著荒漠地帶行駛,在臨近荒漠的邊緣處,有一片林子,林子深處竟然有一間草屋。
這裡是沈歡多年以前在外族居住的地方,很是隱蔽,並沒有人知曉。
馬車停了下來,裴爭抱著沈十九進了屋中。
屋內擺設簡單,但是布滿了塵土。
裴爭命人在床上鋪了條柔軟的毯子,然後把小人兒輕輕放了上去。
沈歡顧不得管身上還在流血的傷了,趕緊去看自己小徒兒。
她報出了一連串的藥名,“這些藥全部都要搞到,還要搞一套銀針來,儘快!”
乘風立即便出了門去。
不出一會,乘風果真帶著那些藥物回來了,沈歡趕緊讓人煎藥,然後拿出銀針來,給沈十九紮針。
……
沈十九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大夢一樣,夢裡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陌生又熟悉。
身體輕飄飄的,一會好像飄在雲端上,一會又像重重跌進了泥土裡。
有個模糊的人影一直出現在眼前,可是他怎麼也看不清楚,伸手想去觸摸一下,那人影又會突然之間消失不見。
整個世界突然都變黑了,空空蕩蕩的隻留他一人在這裡,他大聲呼喊,沒有人回應,他用力向前奔跑,怎麼也找不到光亮。
他就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了,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迷茫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點點微弱的光,暗的幾乎快要看不見。
沈十九看著那束光,眼睛一眨不眨。
那光的範圍在慢慢擴大,四周越來越亮起來。
眼睛感覺到有些刺痛了,沈十九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很是沉重,隻能微微掀開點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