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鮮血頓時又湧了出來,祁長憶趕緊用撕下來的布條緊緊包紮住了傷口處,但是還是要趕緊進行救治才可以。
劍拔出來的瞬間,裴爭被痛的悶哼了一聲,但是很快就又陷入了昏迷,並且情況十分危急。
這時外麵有一人騎著馬走到了城門口處,沒有進來,隻是遙遙的看了被圍困的三人一眼。
“誰讓你們傷了他們的?”
“首領,不是您下的命令,所有天朝人儘數殺儘嗎?”
“除了他們二人!”那人憤怒道,“他們給我抓活的!”
“是。”
所有蠻族士兵得了命令,要求抓活的,因此他們出手顯然都有了些顧慮。
乘風趁此機會和祁長憶一同扶起了裴爭,慢慢向著後麵撤去,最終撤到了大街上,進到了一家店鋪中,然後趕緊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乘風就將裴爭放在了一旁,然後用重物將門口抵住,並守在了門口。
祁長憶一手替裴爭捂著傷口,另一手拚命擦了擦眼淚。
“裴哥哥,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祁長憶忽然聞到了藥味,他趕緊往旁邊看了看,旁邊居然就是幾個碩大的藥櫃,原來他們進的是一家藥鋪。
祁長憶慌忙的站起了身子,跑到了藥櫃前開始找草藥配藥方,還找到了很多包紮用的紗布。
他用最快的速度調製好了傷藥,然後輕輕撩起了裴爭的衣袍來。
底下的那一個可怖的血窟窿還在滲著血,祁長憶深呼吸了一口,心疼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這都是為了救自己,才會受的傷啊。
小心翼翼的給裴爭包好了傷口,祁長憶也去給乘風包紮了傷口。
乘風精神還在緊繃著,他現在要保護著主子和殿下兩個人的安危,就算是拚了命他也得護著他們二人周全。
看見祁長憶哭得紅腫的眼睛,乘風道,“殿下,您方才說的,是真的嗎?您的記憶,全都恢複了?”
祁長憶一邊收拾著藥包,一邊點了點頭。
“是真的,阿風,我記得了。”
乘風笑了笑,“那就好,那主子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祁長憶聽了這話眼眶瞬間又紅了,他默默走回到了裴爭躺著的地方,看了裴爭好半晌。
“阿風,你說裴哥哥什麼時候會醒呢?他還會醒來的,對吧?他的脈搏還在跳動著呢,他會醒的是嗎?”
祁長憶是會醫術的,並且造詣不低,但是他現在還要問乘風這種問題,根本不是想尋求什麼答案,他隻是害怕,隻是不確定,隻是沒有安全感。
“會的,殿下,我相信一定會的!”
祁長憶這才好像是放心點了一般。
外麵突然傳來了動靜,竟然有人在敲門,乘風趕緊握緊了劍身,從門縫中向外看了眼。
原本還圍在外麵的士兵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撤退了,現在外麵就隻剩下十幾個士兵了。
“裡麵的人,開門!我們首領有話要跟你們說!”
首領?
乘風回頭看了祁長憶一眼。
蠻族的首領,是阿木勒,難道阿木勒親自來了安裡城?
正想著,外麵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快點開門,彆等到本首領親自把門打開,到時候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門還是關著沒動。
就當站在門前的人剛要踢腳踹門時,門忽的被人拉開了。
站出來的卻是祁長憶,他兩手拉著門,正好與站在門外的阿木勒對視上。
阿木勒看見他頓時笑了,“小不點,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祁長憶看見了阿木勒,卻是帶著滿眼恨意的瞪著他。
那些城中的百姓們和難民們,都是阿木勒下令殺的,他是天朝的敵人,況且,裴爭現在受傷也是因為蠻族人,因此祁長憶恨他。
“乾嘛這麼看著我,是我讓他們不準傷你們的,我還讓他們都撤退了,不應該感謝我嗎?”
阿木勒說著就想去摸摸眼前小人兒的頭,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他了,還真是有點想他。
祁長憶嫌惡的躲開了阿木勒的手,被乘風拉著向後站了半步。
“我才不會感謝你!你是個大壞蛋!是個殺人魔頭!是我們的敵人!我隻會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