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爭直接冷他一眼,“什麼都沒有,吃你的飯。”
“沒有你這麼著急的讓我們跑什麼?”江逾白打破砂鍋問到底。
裴爭隻回了句,“自己想。”
其實原本裴爭也是有點擔心的,他跟北域的皇帝做了約定,自己回了長陵國之後,一定會促進兩國之間的建交,並且在某些方麵或許還能夠幫助到北域皇帝奪權。
不過向來君心難測,裴爭也說不準他會不會突然變卦,所以及時出城才是最穩妥的,並且這一路沒敢招搖的走官道,但是走到了現在,卻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追兵或是暗中安插的殺手。
若是北域皇帝想暗殺他,一定不會讓他跑遠了,在未央城外不遠處就會動手,現在已經走出了這麼遠了,倒是安全了,可以看出北域皇帝信守了承諾,應該不會再來為難他們了。
裴爭沒回答江逾白的問題,抱著小奶娃問,“離兒吃飽了嗎?”
小奶娃擦擦嘴巴點點頭。
沈十九也早就已經吃好了,乖乖的坐在一旁等著,裴爭直接帶著兩人上了樓,回了房間中關了門。
江逾白氣憤的道,“你們看看這個人,還有沒有人能管管他了?就讓他成天這麼囂張下去嗎!”
其餘的幾人眼觀鼻鼻觀心,專注的吃自己的飯。
最終還是趙隸棠開口,將分析出來的原因告訴了江逾白。
“趙將軍,裴爭是不是偷偷跟你說了?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趙隸棠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趙隸棠一臉平靜,“原因不是很明顯嗎?”
江逾白張了張嘴巴,僵硬的笑了笑。
以後絕對不會再自取其辱了。
絕對不會。
這一晚很是平靜,店老板和店小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翌日一早,幾人修整好了準備繼續趕路,卻發現外麵下了大雪,道路都被封住了,看樣子是沒辦法繼續趕路了。
但是下了樓之後,卻發現原本住在客棧內的其他客人都已經不見了。
據店老板說是那些人不顧外麵的大雪封路,還非要離開,怎麼都攔不住。
沈十九和離兒見著了大雪,都想出去玩玩,裴爭也同意了,帶著兩人出門的時候,低聲跟乘風吩咐了什麼,隨後乘風領命離去。
其餘幾人起床後,也來到外麵的雪地中玩了會。
重新回到客棧後,乘風也正好回來,將自己發現的情況告訴了裴爭。
那幾個客人恐怕並不是離開了客棧,因為乘風追著那些離開的腳印去查看了,腳印在距離客棧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頭就消失了。
乘風在山腳下發現了一大片被人翻動過的雪地,他隻用劍身撥了兩下,便看到了下麵染著血的雪,這片地底下,恐怕埋了些什麼。
裴爭聽及此,眼眸暗了暗。
轉眼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客棧樓下卻傳來了響動,不停有腳步聲響起,像是有很多人似的,震動順著客棧的木架傳到四處。
店老板點亮了一盞燭台,映亮了周圍人的麵容,都是些麵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強盜,這間客棧,根本就是家黑店,專門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來往住店的旅客,都是有來無回。
店老板昨日接待了這一行人後,便斷定了他們都是些油水十足的肥羊,並且像這種富貴人家的子弟一般都是繡花枕頭,也就一個總是提著劍的黑衣人,看樣子像是個護衛,但是他們有這麼多人,想必要對付他也不難。
“老大,我們剛才進來這麼大動靜,不會把他們吵醒了吧?”
店老板奸笑一聲,“放寬心,聲音再大他們也醒不了,今晚的飯菜裡我下足了猛料,保證天塌了他們都聽不著!”
那些強盜嘍囉都跟著笑起來,掏出刀劍,圍上樓去。
幾個房間門口都圍著好幾個強盜,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同踢開了門,各自闖進了屋內。
誰知,每個房門後都不知藏了什麼藥粉,一開門後,鋪天蓋地的飛灑出來,所有強盜都無意識的吸進了很多藥粉。
沒一會,房間內便變得混亂了起來,原本是來殺人的強盜,不知為何開始自相殘殺起來,刀起刀落,砍殺同伴的刀法十分精湛,房內血肉橫飛,狀況極其慘烈,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客棧。
而在客棧外的馬車上,露出來好幾個腦袋,夠著去瞧客棧內的情況,可惜天色太黑,什麼好戲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