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國公。”
趙雍嘴角動了動,眼裡看得出羨慕。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皇帝?”
“什麼意思?”
劉英莫名其妙的反問。
“如果他當了皇帝,能不能給個國公咱們當當?”
聽到趙雍的奢望,劉英下意識的搖頭。
“金江軍人才濟濟,就算保國公真當了皇帝,你我想要出頭當國公,恐怕沒有這個資曆。”
“憑什麼?”
趙雍語氣不滿。
“他當皇帝坐天下,難道連個國公多不願給咱?”
越想越不甘心。
“咱得讓他知道,想要獲得咱們的投靠沒問題啊,但是他得承諾,日後讓咱當國公。”
劉英聽聞,神色怔了怔,緩緩瞅了眼趙雍,所有若思的收回視線。
過了幾日。
賈鑒和李長鬆,帶著北鎮的將領,親自抵達錦州。
此時。
劉英,趙雍等人,早已來錦州等候。
這次的碰麵,是三方之間心照不宣的大事,商討投靠保國公的後續事宜。
遼西軍還有三萬兵,除了控製遼西走廊,最近又控製了山海關。
比起北鎮。
遼西軍的本錢不小。
彆看金江軍勢強,但仗著地利的遼西軍,還是有一守之利。
特彆是新得的山海關,沒有遼西軍的同意,金江軍甭想從山海關入關。
李長鬆本錢小,且已經造成了既定的實事,金江軍派了兩營,份駐紮了各兵堡。
相當於控製了出北鎮城外的地利,北鎮成為了孤城。
雖然北鎮失去了反抗之力,但是也獲得了信任。
所以宴席上,李長鬆極力誇讚保國公的仁義,以此打開話題,讓遼西軍鬆口。
劉英隻顧吃菜,趙雍見劉英的樣子,心裡暗罵一聲。
兩人知根知底,劉英是老狐狸,指望不上他。
於是,趙雍直接開口。
“遼西軍不同北鎮軍,遼西走廊人口十餘萬屯田,兵力高達三萬,駐守三海關,背靠京畿。”
趙雍點名山海關的重要性。
“有了山海關在手,不但為保國公打開了大門,還能為保國公增添三萬精兵。”
“老賈,你認為咱說的對不對?”
賈鑒原來是史鼐在遼西的幕僚親信,和趙雍劉英等是老熟人,並不陌生。
放下了筷子,賈鑒笑著點頭。
見對方認可自己的話,趙雍竟然伸手拍了拍賈鑒的肩膀。
“還是我們自家人說話痛快,咱也不賣關子。”
趙雍當眾訴說了自己的要求。
私下的承諾,他還不放心呢,隻有當眾的承諾,他才心裡安穩。
如果唐清安願意毀棄承諾,失信於天下,承擔如此大的後果也要失約自己,那他趙雍也無話可說。
“咱不放開山海關,保國公絕對入不了中原,隻論此功,咱是不是首功?”
“是。”
賈鑒認可道。
國內的險要關隘有很多。
論地利各有優劣。
但誰讓時代變了呢。
當九邊重鎮,遼東為第一時,山海關就成為了天下第一雄關。
金江軍想要靠武力謀奪山海關,的確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恐怕不能被金江鎮上下接受。
“既然咱的功勞這麼大,如果以後保國公當了皇帝,是否可以封咱一個國公?”
趙雍希冀的看著賈鑒,希望他能點頭。
突然,感受到背後的視線,他想到了什麼,連忙又改口。
“還有劉英,也得給他封個國公。”
“我不要。”
“什麼?”
趙雍詫異的回過頭,隻看到劉英平靜的視線。
“咯噔。”
心中一涼。
“你是何意?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老夥計,你老了,看不清時務,野心太大了,會害了自己的。”“啪啪啪。”
說完,劉英拍了拍手。
“噔噔噔。”
一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屏風後跑了出來。
“你害咱?”
趙雍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好啊,你很好,你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出賣了咱。”
誰也不是傻子。
趙雍能混到今日,眼力見不弱,立馬看穿了劉英的意圖。
又悔又恨。
“老夥計,我這叫做有自知之明,順應天命,要怪,就怪你的胃口太大了吧。”
金江鎮向來嚴謹。
連唐清安也才剛成為國公,趙雍何德何能敢要國公?就算唐清安答應,他手底下那幫人會放過趙雍?
“咱恨自己啊,當年咱們坑害了多少信任咱們的同袍,不想臨了咱竟然會犯此錯,輕信於你。”
趙雍痛罵。
“如果不是輕信你,咱如何淪得此下場?”
“拉去院子中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見趙雍罵的難聽,劉英麵色不快,下令道。
很快。
趙雍被拖了出去。
李長鬆打破了僵局,恭喜劉英為金江鎮立下大功。
劉英這才喜笑顏開,麵色好轉。
眾人約定。
隻等保國公號令。
……
“劉英此人不可信。”
眾人剛分彆,賈鑒就看向李長鬆。
“此人有野心。”
“有可能是借著保國公的名頭,吞並趙雍的人馬,獨霸山海關與遼西。”
“不得不防啊。”
賈鑒歎道。
“席中,我幾次提起讓金江軍入遼西的事,都被他用言語打斷。”
“那我們怎麼做?”
“還是要靠你出麵。”
賈鑒說道。
錦鄉侯府和遼西的牽扯太深。
畢竟百年的世襲北鎮節度使之職,北鎮又為遼西數十年的核心,直到遼寧的遼東都司才改變。
但是北鎮根深蒂固,雖然態勢下滑數十年,但影響力還有。
有時候。
這點影響力可以改變大局。
“我明白了。”
李長鬆沒有在陶傑麵前托大,未自稱本使。
“遼西軍中的將領,不少和我府中有來往,我會一邊散布劉英殺害趙雍之事,一邊拉攏下麵的將領們直接投靠保國公。”
“如此甚好。”
賈鑒拍手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