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軒與雲若飛心領神會的看了彼此一眼,說“我妹妹出生那一日,是端午的中午。那時候數以萬計的雀鳥圍繞在房子附近,惹得穩婆都心緒不寧,而且她被抱出的那一刻,竟然還沒有影子。穩婆罵著她鬼怪便四處宣揚,而初語便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雲明軒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看著秋若蘭的畫像說“對了,那時候穩婆一走,我和我爹進去照顧我娘時,我記得初語就站在我娘的耳邊,我娘好像還說了句什麼,可是那時候若飛一直哭鬨,我也聽的不是太清楚!”
雲若飛從未聽說過關於她出生時候的細節,今日聽雲明軒說,倒也有幾分說不出的奇怪情緒,問“後來,娘便死了嗎?”
雲明軒難過的點了點頭,說“娘說怕你日後怨她不曾抱過你,便撇下你。所以……用儘氣力抱著你,便走了!”
雲若飛落淚,跪在她母親的跟前,拜了又拜。
其實雲若飛不是沒有問過初語它的來曆,但初語自己也隻是搖頭,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似乎是有人驅使,又似乎是出於本能。
然今日白銘特意提及,讓他們也開始審視這個雲若飛的“影子”,為何會在初語的身上,它究竟是什麼,而雲若飛和它又有什麼淵源?
雲若飛問“初語,當日我娘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初語求助的看著白銘,支支吾吾的說“夫人說……其實我也聽不懂夫人的話。她就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傻!真的,若飛,我告訴過你,我也不知道的!”
雲若飛與雲明軒完全一頭霧水,似乎根本不明白這話裡的邏輯與意思,揣測著初語與秋若蘭之間是否早就見過麵,但又是否是彌留之際的胡言亂語。
就在大家都陷入深思,推敲初語的問題之時,雲伯敲了敲門,說“少爺,小姐,宮裡的慶公公來了……”
兄妹二人立於當場,要知道慶禮的意思那便是南帝的意思,普通的旨意又何須慶禮來這雲府,二人心中不免有些坎坷,畢竟終究都猜不透這一舉動的意思。
一行人來到中庭,獨獨隻有慶禮一人,他站在那依舊掛著不變的慈愛笑容,卻眼有彆意,讓人猜測他來,看來傳得是南帝的口諭,而且是一個不願意對外人道破的話。
慶禮朝著雲若飛點了點頭,說“雲公子,雲姑娘,白公子!”
雲明軒行了禮,恭敬地說“慶公公派人來傳個話,我等進宮便是了,怎麼敢勞煩您親自來這。”
慶禮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奴才出宮本就不便,不過是奉旨去了趟玲瓏閣,領了這冰續草為皇上救治,順道……打聽到這雲姑娘回了雲府,有些話想和姑娘說說!”
雲明軒心中誤會,以為是慶禮聽了外麵的流言蜚語來這刺探虛實,說“原來是這樣,可……慶公公,想必您也聽說了昨夜的事,這鬼修本就是擾亂民心之舉,可千萬不能當真!”
慶禮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說“奴才終究是奴才,皇上說什麼,奴才便做什麼!這外麵人說的話,奴才聽不見,也不敢聽!”
雲明軒似乎明白了慶公公話裡的意思,果不其然,又聽他說“雲公子,你看這,奴才還拿著皇上的藥呢,宮裡的禁軍都還在宮門牆等著,再出來一趟隻怕不容易,您說呢?”
話中之意明顯不過,雲明軒看了眼白銘,二人默契使然,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慶禮眼看著他們就此離去,方才慈愛的神情瞬間不見,蹣跚著跪了下去,讓雲若飛手足無措,想扶卻拗不過他的堅持。
雲若飛馬上也跪了下去,二人麵對麵跪著,說“慶公公這是何意,丫頭在宮裡受你招撫與提點,公公這樣又是為了什麼?”
慶禮含著老淚,說“奴才16歲開始就跟著文皇後,後來去了東宮照顧當今皇上,這沒用的雙膝就跪過先皇先後和如今的皇上!姑娘,聽奴才說完!姑娘,當年的屠龍令奴才都是知道的,皇上為了這件事歉疚了幾十年,姑娘千萬不要怨恨皇上啊!”
雲若飛終於明白慶禮還是聽了外麵的傳聞,也足以可見這傳聞的傳達之快,竟然讓慶禮第一時間來這為南帝來恕罪,勸著說“公公還是信了那些人的話,對嗎?”
“奴才知道的,第一眼見姑娘就知道姑娘非普通之人,計謀才識不輸男子,氣魄膽識更甚是將軍,奴才是知道的!”慶禮哭訴著說“姑娘怨皇上怨四國嗎?”
“我不知道什麼聖君,我隻知道南國有恩於我雲家,皇上有恩於我,彆無他想!”雲若飛極為肯定的說“莫不是慶公公特意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慶禮搖了搖頭,哭著說“哪裡敢,其實那日去天牢之後,皇上便看出姑娘的非凡,再加上姑娘即知當年的真相,又是北冥山的弟子,特意交代了奴才!”
“交代?!”
慶禮點了點頭,從衣服內取出一個錦帕,蹣跚心細的打開錦帕,顫抖著取出了一封信,說“姑娘看看便知!這是當年北冥山為皇上下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