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哲鬆眼見綁架不了君司瑾,隻能用這種斷絕關係的戲碼來試圖對君司瑾最後地威脅一下。
“爸,你看看現在君家的兒女還有幾個願意回家,願意認自己是君家人的?”
“你覺得爺爺坑了你,親爹居然坑兒子簡直沒有良心,但你想過你現在要坑我的樣子,跟爺爺又有什麼區彆呢?”
“你們本質上都是唯利是圖的人,得到眼下這結局也彆怪任何人,這就是風水輪流轉!!”
君司瑾持續抗議,一句一句將君哲鬆推向道德譴責的深淵。
他現在也算是活明白了,從前君家乃至他這個四哥對秦音的傷害是不可磨滅的。
即便眼下秦音報複,他也可以受著。
因為這是他活該的。
可現在的秦音不需要他的所謂反省和後悔,乃至求她原諒的決心,既然秦音不需要,那麼他即便再如何用心自我感動地把真心剖開,也不過是自己妄圖安撫良心的說辭罷了。
真正地反省,應該是知道秦音不再需要他這個哥哥,不想再看見他時……有眼力見兒地退場。
不要在她麵前去晃,惹人厭煩。
真正的悔過,是尊重秦音的決定,尊重她的情緒,該離開就要離開地乾淨,不要再礙了她的眼。
更不要,阻攔她追求新的生活,成為更好的自己。
不要再試圖把她拖入君家這樣深不見底的沼澤。
“爸,這毒素有我在您就一個人受著吧,彆想轉移到任何人身上。”
君司瑾站在原地,他明白秦音對自己的厭惡,這一腳秦音要踹他便受著。
而他的背脊儘量如曾經一樣挺直著。
雖然他為了君棠月打破了自己的人格底線一次,但隻要他能繼續守住,他就還能回到曾經。
至少在君司瑾的眼中,他在儘全力地彌補。
錯就錯了,他不找借口掩飾。
未來還很長,他可以持續去做很多他認為對的事情,而不是一直沉湎於自己的過錯中。
“逆子!”
“你這是要你爹被活生生毒死?”
君哲鬆苦不堪言,身體的殘缺奪走了他自以為的尊嚴,這副中毒後要死不活的樣子更是打破了他心底的下限。
“這毒沒有下在你身上,你當然無動於衷,你當然理所當然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我自私到想要利用自己的孩子轉移毒素。”
“可是君司瑾,我還有多少個九年,我老了……難道我想晚年活得更久更體麵錯了嗎?”
君哲鬆破防至極。
君棠月看著父親跟哥哥爭論吵架,而秦音便如那高堂坐的審判者,冷眼看著他們為罪惡的人性扭打。
實則,秦音才是那個挑撥離間者才對啊!
但現在的君棠月沒膽子再cue秦音了,她們已經站在了一個不平衡的位置。
這次,是秦音站在最高處。
她君棠月被迫匍匐在了低處……
“姐姐,外公的事情我為父親和爺爺的行為深感抱歉,但你這麼了解這香囊裡頭的不對勁,輕輕鬆鬆就察覺到了香囊裡的藥可以‘以藥催毒’,也懂得這藥理與毒理的相生相克,變換轉化……
你是我們君家人,誰都知道你在君家時是爺爺親手教導你的一手醫術,爺爺對你來說不僅是親人,更是恩師呢。
這香囊裡催化藥性的配方也是你開的,而且你似乎還早就清楚外公有另外的女兒……恕我大膽猜測,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媽媽跟夏家沒有血緣關係?
而你遲遲不願與夏家認親,就是因為你怕這一天被揭穿。
沒有血緣鏈接的感情又能走多遠呢?
但你要是是‘外公’的救命恩人那就另當彆論了……
姐姐,所以你為了能取得夏府上下的信任,竟然拿我們這些親人做局?”
君棠月一張嘴,分析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
即便君司瑾知道君棠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定又是在胡編亂造、胡言亂語。
但不得不說,她鑽出了漏洞,總能讓人在邏輯上被短暫地迷惑,說服。
君哲鬆也是突然瞪大眼看向秦音,這小妮子給他玩無間道呢?
要真是棠棠說的這樣,那秦音和父親君臨廈這不妥妥拿他當日本人整呢?
“君棠月你胡說八道!”
“我阿音表姐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我們夏府無論血緣如何都是承認阿音表姐的,她不需要……也沒必要拿爺爺的命冒險!”
夏小行到底年紀太小,心思也還是更多擺在臉上多。
下意識就去反駁君棠月這些歪理邪說。
可這也恰恰暴露了夏小行的內心不夠堅定,好像這話反倒是對秦音真有質疑一般。
一時間,夏家底下人的臉色也是一變,有些五味雜陳。
夏家主人家沒發話,其他人不敢做出任何揣測,但看向秦音的眼神也是不自覺多了一分懷疑。
什麼血緣不重要的話,夏家自家人說得問心無愧,也是真心實意。
可其他人看來,沒有血緣,就並不算一家人。
秦音一開始確實也“不敢承認”自己是夏國譽的親外孫女不是嗎?
這不就是心虛。
而她今天突然一反常態的接受,原來是自認為有了新的籌碼了嗎?
薑姨杵著拐杖出現,她回到夏府後就聽心腹提過“秦音”這個女人,她以“秦醫生”的身份進入夏府。
還沒進門,就已經把夏小行給拿捏得服服帖帖。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毫無心機、毫無動機出現的女人。
相反,她的出現每個節點都很值得人懷疑。
承認自己身份的節點,也與夏老司令再次出事而隻有她能救治相對應。
這不恰恰凸顯了她的必要性,特殊性嗎?
“你就是秦音小姐吧?”
“我是伺候老夫人秦泱幾十年的身邊人,我剛從沁陽園回夏府,老爺在兩小時前交代我頂替管家代管夏府上下事宜,你的動機確實很可(疑)……”
薑婆婆年事已高,杵著拐杖靠近,但一雙眼睛卻雪亮得很。
在夏府,眾人早就理所當然把薑婆婆當成了夏府的長輩。
平日裡,夏熠、夏燃兩位爺那都是對薑婆婆十分敬重的,把她當自家人對待。
見薑姨竟順著君棠月的話,懷疑起小音。
夏燃眉心蹙起,也不待薑姨繼續說,便要打斷。
隻是下一刻——
“咦?”
“夫人生前也沒說跟其他男人生過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