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說完,秦唯寂道“以後這種事,夭夭可以直接告訴本君,本君來做。”
沈心抿緊唇,跟這人沒法溝通。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秦唯寂這占有欲這麼強?
她鼓鼓腮幫子,“我不過就是想讓你誇讚我罷了,你就非得讓我不開心嗎?”
見她眼底浮出委屈,秦唯寂便又沉默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占有欲過於變態,可他無法控製自己。
特彆是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之後,越來越多他之前不曾想起的記憶碎片在神識中聚攏,他就越發不能自控。
甚至於他偶爾會懷疑,他的魔心是否真的消除了?
‘他’以為,‘他’將世界的命運改寫,再將他們送去秘境,他就不會再入魔,能永遠陪著她。
可他偶爾會覺得,命運或許真的無法更改,他終究還是會走上那條路。
或許就在所有記憶全都回歸的時候,就同‘他’一樣。
這般想著,秦唯寂閉了閉眼,將忽然冒出來的那些不適宜的情緒儘數壓下。
見她還委屈的瞪著他,他默了默,手中出現一根糖人。
喂到她唇邊,難得的低頭認錯,“嗯,是我錯了。”
沈心偏頭,“你彆以為一根糖人就能哄我,我告訴你,哄不好。”
秦唯寂也很耐心,“那要怎麼才能哄好?”
沈心,“你先說,我很厲害。”
秦唯寂,“嗯,你很厲害。”
沈心,“……”
這個人真的很難教,完全不會變通。
她眉梢微抬,“說,我家寶寶很厲害。”
秦唯寂,“……我家寶寶很厲害。”
沈心嗬嗬,“你自己聽聽你這語氣,有那麼勉強嗎?”
秦唯寂默了默,把糖人遞到他自己嘴邊咬了一口。
沈心,“?”
她有些茫然,“你這算是擺爛……唔……”
睫毛一顫,她唇間嘗到了甜滋滋的味兒,他輕抵著她唇,用舌尖將糖喂進了她嘴裡。
四周似乎都安靜下來。
退到一旁的蘇沐目光微動,彆開臉。
這兩位主子果然是不走尋常路。
沈心愣著,任由秦唯寂將糖喂給她,然後他才貼著她唇輕聲說“這樣哄,能將我家寶寶哄好嗎?”
沈心眸光微閃,僵著沒動,“這是大街上。”
秦唯寂輕笑,“我家寶寶都生氣了,在哪兒也得先哄她開心了才行不是嗎?”
沈心,“可彆人以為我們是兩個男人。”
“那又如何?”
秦唯寂掌心撫過她後頸,“就算我家寶寶當真是男子,我也得哄。”
沈心睫毛輕顫,她此刻其實有點不敢退開,不敢麵對街上那些圍觀群眾。
太羞恥了。
也沒等她想好該說什麼,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一道男人聲音,“殿下,就在前麵。”
那個什麼程鳴竟然是將朝裕帶來了。
秦唯寂顯然也聽見了,目光微動,也不管是不是會被人發現他們的身份,抱著沈心瞬間消失在原地。
四周人瞬間驚呼起來。
這裡的都是修道者,竟沒人看出這兩人是如何消失的?
這到底是什麼人?
蘇沐也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拋棄了?
想了想,他也轉頭就走,先回客棧。
他卻沒想到,秦唯寂和沈心並沒有離開,隻不過是隱去了身形而已。
待朝裕同程鳴一行人到的時候,便隻見到了一堆圍觀群眾。
程鳴厲聲問旁人,“人呢?”
所有人都搖頭,“不見了啊。”
程鳴,“怎麼不見的,去哪兒了?”
有人回答,“不知道啊,就這麼刷一下就不見了。”
程鳴皺眉,“刷一下,怎麼刷?”
回答那人想了想,搖頭,“不知道,反正就這樣,刷一下就沒了。”
程鳴眉心更緊了,看回朝裕,“殿下,怎麼辦?”
朝裕冷著臉,“廢物。”
說完看向跟在身邊很是沉默的朝嫿,“嫿兒覺得,會不會是他們?”
朝嫿搖頭,“應該不會吧,魔神不是隕落了嗎?”
朝裕眯眸,“那女人呢,她的行蹤可還沒查到。”
朝嫿眉心也收緊,“她是魔神的人,魔神都隕了,她豈還能活?”
朝裕臉色難看,“你這是盼著她死呢,若是她死了誰來開秘境?”
朝嫿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朝裕冷聲打斷她,“你最好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不過是本殿腳下的一條狗,本殿留你在身邊便隻是念著你還算乖巧聽話,玩兒起來還算有幾分舒爽。可你若是想攔本殿的路,故意隱瞞消息……”
他說著,掐住朝嫿的下巴,“程鳴那狗東西可是肖想你許久了。”
程鳴在一旁,聞言笑了笑,眼神浮浪。
朝嫿眼睫輕顫,眼淚落下來,“殿下,我沒有……”
朝裕扔開她轉身就走,“再給你一日時間,將昨天那三人給本殿找到。”
話音剛落,朝裕身形忽僵,一道莫名的力量忽然將他禁錮住。
他臉色大變抬眸看去,本以為會是他想找的那人,可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麵沉如水,看他的眼神格外陰狠。
一旁的房頂上,沈心坐在秦唯寂腿上,看著下方,“他不是跟在仙君身邊那個,那個……”
她一時想不起來,而抱著她正給她喂糖的秦唯寂開口,“若冉,仙界戰神。”
沈心忙點頭,“對對對,他來做什麼?”
正說著,下方的朝嫿忽然上前,擋在朝裕身前急急道“冉哥哥,彆傷害他。”
沈心恍然,“啊,原來如此。”
秦唯寂偏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將糖人再次喂到她嘴邊,“糖要化了。”
沈心張嘴就咬了一口,“朝裕之前下的那毒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將朝嫿弄成這幅鬼樣子?”
她以為那毒過了時效就會恢複正常,可這麼久了,朝嫿的樣子看起來竟是對朝裕越來越愛?
她現在還記得初見朝嫿時她高傲的模樣,雖然不惹人喜歡,可怎麼也比現在這鬼樣子好看。
再想想,當初她若稍微不注意,現在這幅鬼樣子的人是不是就是她自己?
太可怕了。
秦唯寂此刻倒是惜字如金,“自食惡果罷了。”
沈心下意識看回他,見他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似乎不管外界怎麼鬨騰,多少紛擾,他眼中都隻看得到她。
那些八卦還不如喂她吃糖來得重要。
她忽然歪了腦袋,“夫君,你是不是也給我下毒了?”
秦唯寂挑眉,便見她笑嘻嘻道“不然,我怎麼也這麼喜歡你呢?”
她湊上來,沾滿了糖滯的小嘴在他唇上用力親了兩下,“特彆特彆喜歡,特彆特彆愛你。”
秦唯寂掐緊她腰身,輕舔她唇上的甜,低聲回應,“是夭夭,給本君下了毒。”
情愛啊……
那的確是毒。
卻偏讓世間人前赴後繼,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