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的調查報告在我手中,是需要我給您送過去嗎?”
走廊裡安靜了幾秒鐘,透過玻璃看進去,慕酒甜還正和盛懷暖說著話,病房的隔音很好,如果不是開著門絕對聽不到什麼。
越發深邃的視線,最後化為一片死寂,他冷漠著嗓音“我在中心醫院,過來接我。”
“好的,顧總。”
對於顧少卿的離開,慕酒甜並不知曉,她和盛懷暖的對話也不僅僅是圍繞著柳夢榕,還有……
病房裡的笑聲肆意的毫不收斂,眼角微微往上挑,盛懷暖眉目間淌著層說不出來的媚意“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等你胳膊去了石膏,我們就這麼辦。”
“好,從哪裡開始,我們就從哪裡結束,不也是挺好的嗎?”
“的確挺好。”盛懷暖笑了笑,又隨意閒聊了兩句後便提出離開。
慕酒甜原本是想要下床送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盛懷暖朝她招手,示意讓她去接電話,她便也沒有推辭,目送著順手接起“喂。”
換了手機,原本存著的姓名全都沒了。
“老板。”隻有最開始時較為稚嫩,後來越變越穩重的嗓音,順著電流傳過來的聲音略慌“狄克斯把顧氏集團舉報了。”
“什麼?”慕酒甜幾乎是下意識的坐直身子“狄克斯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和顧少卿牽扯上關係了?”
“狄克斯前兩天便回國了,可一直都沒有和我們聯係,半個小時前有關部門來過問我們舉報顧氏集團的事情時,我才知道的。”
聞言,慕酒甜立刻想要下床去公司,卻被埃爾德阻止“老板,您有傷在身,現在不易隨意走動。”
“沒關係。”暫時的微怔,慕酒甜對於埃爾德知道自己被綁架的事情絲毫不懷疑過問“我傷在手臂,又不是腿,打車過去就行。”
“那要麼我去接您吧。”
“這樣也行。”
埃爾德的動作很快,和來接顧少卿的車擦肩而過,停在了醫院門口。
慕酒甜在兩分鐘之內便下來了,換了身衣服,淡藍色的刺繡襯衫加條黑色短褲,看起來青春的就像是個大學生模樣。
車子駛動,通過後視鏡,埃爾德不著痕跡的端詳著慕酒甜的臉色,試探“老板,您和顧少……準備怎麼辦?”
打著石膏的手臂就跨在身前,因為剛剛獨自換衣的動作而有些牽扯到,隱隱作疼著,她語調自然“還能夠怎麼辦,離婚啊。”沒有絲毫的遲疑停頓“前兩天顧少卿和柳夢榕在醫院大廳裡拉手臂的照片,負責跟蹤的人已經給我了,我囑咐他要收集更多,到時候作為打離婚官司的證據。”
埃爾德審視著她的表情“但畢竟顧少權利滔天,不知道……”
他的言下之意,慕酒甜聽得出來。
忍不住低笑了聲“他不想離婚又能夠如何,柳夢榕回國才多長時間,就鬨出了這麼多事情,希望到時候我總能抓住機會的。”
一語中的。
在不久後的將來,慕酒甜的確是抓住了機會,離婚協議、離婚手續、離婚證,一係列下來不出半個月的時間。
卻也同樣疼的痛徹心扉。
從醫院到y·t公司的路途並不長,踏入辦公室的時候,狄克斯早就等在那裡了,差不多兩三個月沒見,他顯得更加成熟,碎發遮擋在眼前,下巴上微微有些胡茬,指尖燃著香煙,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顯得疲倦而頹廢。
“你來了?”比幾個月前更標準了的中文,卻還是那副不著調的調調,但細聽卻好像有些不同“坐吧,我知道你想要問我什麼問題。”
房間很空曠,他們三個人坐綽綽有餘。
狄克斯指尖按滅了煙頭“我可能沒給你說過,我還有個祖父,他前段時間病危,醫院半夜給我來電,說他想要最後見我一麵。時間太過匆忙,我沒來得及給你們說便直接離開了。”
“我原本是想著落地再說,可下飛機後我手機不知道怎麼丟弄了,什麼電話號碼都沒有,再加上他病情緊張,所以……沒有和你們聯係上。”
一條牛仔褲,上衣是一件過膝的單衣。
再配上微長的頭發,狄克斯看起來比平日裡都更像是多情的畫家。
他的話中漏洞百出,但慕酒甜卻沒有揭穿,臉上蕩開淡笑“你祖父還好嗎?”
“他去世了。”
“很抱歉。”
慕酒甜垂首,狄克斯卻搖頭,指尖隨意在扶手上敲打著“沒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他死之前並沒有受多大的罪。”
“恩,那……舉報顧氏集團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