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臨安城,清晨。
幾個乞丐蹲在街邊巷口,盯著大門緊閉的知府衙門,眼神裡滿是期待。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有捕快抬著屍體出來。
一名乞丐一拍大腿,神情激動。
“泥鰍,看到了嗎,兩個銅板,趕緊交上來!”
名為泥鰍的乞丐垂頭喪氣,極不情願的從腰間摳出兩枚銅板,用力擲在地上。
嘴中不忘罵罵咧咧,“什麼江湖好漢,根本就是群廢物,天天去,天天死。那知府衙門裡的人都是鐵打的?也不見衙門死人。”
“這你就不懂了吧,知府大人敢在臨安府動許家,沒有點本事怎麼行?”
“有本事還能叫人刺傷?這都多久了,也不見知府露麵,說不定也成了一具屍體了!”
“你放的什麼屁?知府大人要是死了,許家和盧家能不知道?你看這兩家,靜悄悄的,啥動作都沒有。”
自知府衛昭遇刺重傷昏迷不醒,臨安府平靜了好些時日。
盧家在知府衙門外,死了位九品高手。
還是跟隨盧誡川多年的霍弋,盧家上下,氣氛沉重。
七星北宗內,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看樣子不打算為霍長老報仇。
有七星南宗前車之鑒,他們識趣的很。
據說那位吳大少,也被他的宗主父親抓回宗門,不許外出惹事。
許家先是被沙河幫掃了麵子,接著巡撫大人身邊追刺客的護衛,儘數斃命於天璿山下,可謂顏麵掃地。
當然,許家這幾個月的臉麵,已不止是“掃地”兩個字可以說清。
更像是被人把腦袋按在腳下,反複蹂躪。
就在多數人心中暗暗猜測,盧許兩家將會結盟,共同對付知府衛昭時,臨安城反而平靜了下來。
這讓想看熱鬨的人,一陣掃興。
不過臨安城,也不是完全風平浪靜。
一些江湖人士,打聽到知府衛昭重傷,他身邊可能不存在九品中高手,而是葉紅鸞善於刺殺。
被七星南宗命案嚇破膽的江湖人,心思又活泛起來。
他們可是衝著金蠶甲來的。
金蠶甲,就在衛昭身上。
霍弋打傷了衛昭身邊兩員大將,此乃上天賜予他們的機會。
有人開始夜闖知府衙門。
自那之後,幾個乞丐幾乎每天早晨都會見到衙門裡捕快抬著屍體出門。
河魚和泥鰍,索性打起了賭。
賭知府衙門裡,哪天沒有死人。
將近一個月了,衙門天天有屍體抬出來,河魚雖說贏了幾個銅板,但自己也是納悶。
“你們說說,這些江湖人是不是腦子都有病?前麵死了那麼多人,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個數嗎?還天天去送死!”
“就是,真他媽一群蠢貨,蠢到家了。”
泥鰍咒罵了一會兒,轉頭看著背後一個老乞丐。
這老頭上個月才混到他們幾人中間,沒事就往衙門附近跑。
還說什麼衙門裡的人有錢。
真是目光短淺。
這句話放在彆處,或許是對的。
但是在臨安府,衙門的人還真不一定有錢。
老頭天天蹲在附近,也沒見他討到幾個銅板。
他本來就瘦,這一個月估計沒有吃好,更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一陣大風便能刮跑。
要不是河魚和泥鰍分給他飯菜,老頭怕不是早就去了。
“老頭,你第一個發現知府衙門往外搬屍體,記不記得他們搬了多少人出來?”
河魚白了泥鰍一眼,“你問他不是白問,他哪裡記得清這些。你問他昨天吃了幾頓飯還差不多。”
“一百二十四。”
老頭忽然開口,聲音乾巴巴地,就像他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