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老頭，你不能是隨便說了個數字吧？”
“第一日二十四人，第二日十七人，第三日七人……”
河魚和泥鰍難以置信，沒想到老頭不僅會算數，記性也夠好。
怎麼就淪落到要飯呢？
河魚打斷了老頭的叨叨。
“得了得了，記這些乾啥呢？時辰也差不多了，咱該開工了。”
河魚吹了聲口哨，乞丐們端碗的端碗，拿棍子的拿棍子。
幾個人稀稀拉拉站起身來，就要開始討新一天的生活。
而泥鰍還蹲在地上，準備扶起老頭。
“老頭，走了，要飯去。”
老頭沒有動。
泥鰍還以為他沒聽見，湊在他耳邊又重複了一句。
哪知老頭還是沒有動。
河魚見狀，拿起棍子輕敲泥鰍腦門。
“他不想動就算了吧，反正也要不到什麼，等會兒咱們把飯給他送來。”
“行。”
泥鰍起身，叮囑老頭在此不要隨意走動，等到正午飯點，他們會回來。
老頭的目光，依舊盯著知府衙門，像是在期待什麼。
河魚幾人走遠了。
路上，他們幾人又陸陸續續碰到好幾撥乞丐。
“河魚，你有沒有發現，臨安城裡要飯的，好像變多了。”
“多了嗎？臨安城有錢人那麼多，想來臨安城要飯，沒什麼不對吧？”
“我這些天已經見了好幾個生麵孔了。”
“嗨，因為這，你就覺得叫花子多了？你那腦子能記住幾個人，臨安城的叫花子你都認得？”
“愛信不信，叫花子多了，咱討的銅板不就少了？有你挨餓的時候……”
泥鰍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嘟嘟囔囔，滿臉不爽。
河魚說的沒錯，他是不認識臨安城所有乞丐。
可那些生麵孔，他絕對不會認錯。
跟河魚打賭，天天來知府衙門這條街。
他已經碰見了好幾個乞丐，人高馬大，一點兒乞丐樣子都沒有。
這年頭叫花子也能吃的這麼壯？
八成是漓水街來的。
可惜啊，漓水街那是彆人地盤，他和河魚幾個人不敢去，去了就要挨揍。
聽說有乞丐在漓水街討飯，都娶妻成家了。
嘖嘖嘖，真他娘沒天理。
河魚和泥鰍幾人轉過一個拐角，消失在長街之上。
那老乞丐身邊，多了兩個叫花子。
“鄧先生，還有兩人沒有出來。”
“不是兩人，是三人。”
“衙門後院，還真是龍潭虎穴？咱們混進去好些個兄弟，一個活口都沒有。”
“那小女娃手中的蝕氣散，所剩不多了。”
“商會和沙河幫那邊，近日也算老實。”
“商會那邊，盯緊朱家。”
“聽說朱家老六要回來了。”
“朱家老六做的是雲州生意，可以暗中調查，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鄧先生，咱們還要在這裡盯多久？”
老頭動了動胳膊，“該你行動時，會有人告訴你，耐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