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手下人盯著就行了,不需要兩位親自動手。等摸清楚臨安府和衛昭走的近的那些人,再收網不遲。”
“好。”
許伯達在臨安府這些時日,將衛昭在臨安府的作為,研究了一遍又一遍。
城西碼頭、橫煙村、沙河幫、商會、張棣、丁邱、馮徽、童蛟、段小漁……
一個又一個人與勢力,許伯達派人暗中逐一接觸。
他就像是一個耐心的漁夫,在臨安府撒下一張潑天大網。
在收網之前,還得仔細排查清楚,網子裡是不是有力氣太大的魚,會掙脫漁網。
他不希望出意外,更不喜歡意外。
當然,也不能出意外。
六大九品中,十幾位九品下。
這是給衛昭準備的第一件大禮,由他許伯達親自備下。
清晨,紅日掙脫地平線束縛,躍出天邊。
一黑一棕兩匹駿馬,慢慢悠悠進了臨安府北門。
馬上兩人,背負大劍。
出入城門口路人,無一不被兩人身後的大劍吸引。
江湖上隻有一個宗門的人,喜歡背著沉重的大劍。
這兩人,便是離開擎天劍宗的嶽懷義與韓孤鴻。
入城後,兩人不緊不慢,向著知府衙門而去。
一大清早,衛昭吃過早飯,準備和薛淩雲與封祈二人,去一趟沙河幫。
沙河幫收了他十萬兩銀子,不知道現在工作進度怎麼樣了。
沒等他離開後院,有捕快進門。
“衛大人,衙門外有人要見您。”
“什麼人?”
“說是您的師父。”
“師父?”
師父二字,衛昭乍聽之下,很是陌生。
薛淩雲與封祈也是看著他。
衛昭從未在幾人麵前,提過師父一事。
略一思索,衛昭便想到了什麼。
自己在雲州使用了擎天一劍,擎天劍宗到底還是懷疑到了自己頭上。
師父,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記憶裡,這位師父對前身可謂照顧有加。
明知道他不是修煉那塊料,毅然把擎天劍宗的心法與劍法傳授給前身。
若非他是擎天劍宗長老,此舉就夠他喝一壺了。
衛昭想了想,決定親自去迎接這位自己不熟悉的師父。
府衙門口,衛昭一眼便看到了留著一縷胡須的嶽懷義。
他走上前,躬身行禮。
“小徒衛昭,見過師父。”
嶽懷義扶起衛昭,打量著麵前青年。
五年不見,當初擎天劍宗的毛頭小子,早已褪去了稚嫩與青澀,精光滿麵,身姿挺拔。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孩子要是變起來,也讓人覺得生分。
嶽懷義拍了拍衛昭的肩膀。
“好小子,當初在擎天劍宗,你長的跟豆芽菜似的,這麼快就比師父還高了。”
“師父,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裡麵請。”
“對了,我來跟你介紹一下。”
嶽懷義指著身邊俊秀的少年道“他叫韓孤鴻,算起來,應當是你的師弟。”
“原來是韓師弟,久仰久仰。”
“師兄客氣了。”
衛昭還真不是客氣,擎天劍宗韓孤鴻的名號,他在雲州這段時日,沒少聽說。
雲州後起之秀,年紀輕輕,已入八品巔峰。
是雲州武林最有可能在三十歲之前邁入九品的幾個年輕人之一。
師父這種時候把他帶在身邊,看來是出門曆練來了。
幾人進屋坐下,嶽懷義開門見山。
“衛昭,為師原本以為,若是為師不去雍京,再無機會與你相見。未曾想,你我師徒竟能在臨安府遇著。或許你也能猜到,為師此次前來,並非要探望你。”
衛昭揣著明白裝糊塗。
“師父,你是路過臨安府嗎?”
“銀鉤三煞死在雲州,此事你可知曉?”
“知道。”
“我聽說,三人原本是許家花錢雇傭,請來對付你的,是不是?”
“是的。”
“我也聽說,你身邊有一位神秘高手,堪比九品中?”
“這都是外界傳言,我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
“那你告訴為師,殺死銀鉤三煞之人,為何懂得擎天一劍?”
衛昭沉默。
他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使出擎天劍法,便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
武林門派,對自家壓箱底的招式,看得比性命還重。
怎麼可能任由外人使用自家功夫。
隻是衛昭沒有想到,上門詢問的人,會是自己的師父。
若是對其漠不關心的師父也就罷了。
偏偏他還對前身極為照顧。
見衛昭不說話。
嶽懷義逐漸皺起了眉頭。
如果真是衛昭將擎天劍法傳給了外人,他這個做師父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看來,多半就是衛昭所為。
嶽懷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