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嶽懷義忽然站了起來,衛昭看著他。
“你父衛仲德,與為師乃至交好友。當年他把你托付給為師,為師不敢怠慢一日。雖說你資質魯鈍,與武道無緣,為師也未曾輕視於你。”
“擎天劍法,是我宗門至高絕學,本應傳授給宗門核心弟子。以你衛昭的資質,斷無接觸機會。”
“怎奈為師性子焦躁,不忍見你碌碌無為,心存僥幸。欲借擎天劍法與心法,為你強開武道一途。”
“為師違背師門之命,致使宗門功法外泄。”
“如今你貴為朝臣,為求自保,將擎天劍法授予他人,為師可以理解。”
“但宗門門規,不可不守。”
“衛昭,拔劍吧!”
嶽懷義忽然退後,背後重劍猶如一堵牆,橫於他和衛昭之間。
薛淩雲與封祈,站在了衛昭身前。
隻是兩人都未拿出兵器。
在嶽懷義身上,並無殺氣。
他們一時間也看不懂,大人的師父,究竟是何意。
韓孤鴻同樣麵露不解。
嶽師叔路上還說,即便是師兄把擎天劍法教給外人,也不會與師兄動武。
為何剛見麵,他便改了主意?
衛昭起身,麵帶微笑。
“師父,我現在身邊可沒有劍。所以,拔劍是拔不了了。”
“衛昭,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若是師父想殺我,便不會從衙門正門進來。”
衛昭清了清嗓子,認真道“師父,擎天一劍,我可以向你保證,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那殺死呂銀鉤之人,為何使的是擎天劍法?”
“如果我告訴師父,殺呂銀鉤之人,就是徒兒,你信不信?”
信不信?
嶽懷義與韓孤鴻,打死也不相信衛昭有這等本事。
但薛淩雲與封祈,臉色微微一變。
兩人本就有一絲絲懷疑,衛大人身負絕學,隻是從未展露。
聽這意思,衛大人承認了?
“衛昭,你身上並無真氣流動,怎麼可能使得出擎天一劍?再說,就算你有擎天劍法,又怎麼可能是呂銀鉤的對手。”
“師父,先不說呂銀鉤死於何人之手,擎天一劍的事情,等我忙完臨安府的事情,親自隨你上擎天劍宗可好?”
嶽懷義的臉色,並沒有因為衛昭的話而緩和。
若是衛昭上了擎天劍宗,事情便由不得他來掌控。
此事千錯萬錯,自己才是源頭。
衛昭若非為了自保,怕也不會將擎天劍法告訴他人。
嶽懷義心中暗歎。
“師父,弟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師父可否答應?”
衛昭一轉話鋒,令嶽懷義一愣。
“你且說來聽聽,是何事?”
“陪弟子演一場戲!”
“演戲?”
嶽懷義不懂衛昭到底什麼意思。
衛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昨夜葉紅鸞返回時,告訴過衛昭,朱府外有人盯著朱家。
而衛昭自己回到府衙時,也曾發現府衙外藏著極其強橫的氣息。
隻是那股氣息時有時無,他也不敢貿然探查,甚至無法確定是不是真實存在,所以並沒有多加理會。
盧竣敢承認是他派人刺殺衛昭,還來談合作,便證明自己當時的感覺,應該沒有出錯。
許元堂回鏡州那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想必許淮鷹也有所察覺,才會有妥協之舉。
臨安城,他衛昭的對手,不再是九江許氏與橋梓盧氏。
而是鏡州與漓州兩家本宗。
對方始終躲在暗處,隻是派出死士,混在江湖人士中間,刺探府內情報。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出手跡象,這讓衛昭心中略感不安。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賊不僅惦記自己,還盯上了朱家。
這夥賊人,很不簡單。
昨夜他還在考慮該從何處著手,師父的到來,猶如一場及時雨。
……
乞丐河魚與泥鰍兩人,蹲在熟悉的巷口,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府衙大門。
今日,再也沒有屍體從府衙外抬出來。
可見那群江湖人,總算是長腦子了。
“河魚,今天你輸了。”
等到現在還不見人出門,河魚知道自己輸了。
先前那會兒,還有兩個背著大劍的人進了衙門。
江湖上背大劍的,都是擎天劍宗的人。
一想到這裡,河魚道“再等等,剛才不是進去了兩個擎天劍宗的人,說不定等會兒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出來。”
“啥?你眼睛沒毛病吧?你沒看人家是等人通報再進去的。”
“萬一呢?”
“沒有萬一,衙門出來的人不是親自把他們帶進去的?你是不是不想掏錢?趕緊的!”
河魚不為所動。
泥鰍沒好氣的吐了口唾沫。
轉過身,背後少了個老頭。
泥鰍也是覺得奇怪,為何老家夥今日忽然不見了。
昨天太陽落山前,他還在這裡。
今天卻見不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