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衛昭的怒氣,都寫在臉上。
薛淩雲與封祈,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不知該如何勸說他。
蘇菱袖與謝月華幾人站在石桌前。
衛昭落座,一邊分揀草藥,一邊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給謝月華聽。
謝月華聽罷,總算明白衛昭遇到了什麼麻煩。
自己似乎來的恰是時候。
她指著手中的男子,問道“這個人怎麼辦?”
衛昭低著頭,繼續分揀草藥,也不看謝月華提著的男子。
“你問問他,願意供出背後那些人嗎?”
謝月華還沒發問,男子仰天大笑。
“衛昭,就憑你也想染指臨安府?真是掂量不清你有幾斤幾兩。”
“你們也看到了,他這樣,能問出什麼?”
薛淩雲忽然拔刀,一刀斬過。
男子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卻是冷笑不止,渾然不覺的疼痛。
衛昭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場麵,繼續埋頭做著手裡的活。
謝月華看著石桌上花花綠綠,認不出名字的花草,不明白衛昭這是在乾什麼。
“蘇姐姐,你們這是?”
“你問問衛昭,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是按他的要求整理。”
也許是因為謝月華的到來,衛昭沉聲解釋。
“既然不能殺人,那便放一把火吧。”
“放火?”
幾人俱是一驚。
衛昭繼續吩咐道“孫捕頭,你和丁大哥,去把府裡多餘的被褥找出來。”
“好。”
府衙經盧家修繕後,屋內屋外,煥然一新。
盧家安排的下人,數量遠比衛昭需要的要多。
上次刺殺過後,全被趕出府,空了不少房間出來。
他們的被褥,還在房中。
孫洪與丁邱不知衛昭要被褥做什麼,隻是按他的要求,行事去了。
簡文樾看著石桌上的草藥,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早晨大人問蘇姑娘的問題。
什麼東西點著之後,會讓人流眼淚,會引起人的不適。
那時候他還不懂衛大人的意思。
現在他想明白了。
大人是想用濃煙,驅散府衙外的百姓。
簡文樾忍不住看了一眼謝月華。
謝姑娘未到時,大人並未像現在這樣憤怒。
他收拾這些草藥,早就想到要用它驅趕百姓?
還是因為謝姑娘的到來,忽然改變主意?
簡文樾忽然發現,他有些看不懂大人的意圖了。
這把火,真的沒有問題麼?
簡文樾仿佛能看到,這把火過後,臨安府的人將會如何議論大人。
不大一會兒,幾人按照蘇菱袖的要求,將不同種草藥按比例堆放在一起。
接下來,是蘇菱袖的工作。
衛昭還需要等待兩個時辰。
……
許伯達此刻,臉色陰惻惻的。
他的計劃,到目前為止,可以說都很順利。
但忽然出現的綠衣女子,卻是他始料未及。
彆人不知道她是誰,許伯達卻認識。
他為什麼從大理寺卿到了現在這地步,還得感謝那姑娘。
謝月華,怎麼來臨安城了?
謝月華乃是水月山鏡花夫人的關門弟子。
他可以不在乎謝月華,卻不能不顧及鏡花夫人。
她的實力,深不可測。
都說她是九品上,這種人物,放眼整個大雍,誰也不敢忽視。
謝月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到來。
隻是巧合?
許伯達向來不喜歡用“巧合”解釋什麼。
今次,除了巧合,他想不到任何合適的理由。
如果沒有謝月華,他即將開始下一步行動。
謝月華到來後,他遲疑了。
“大人,我們何時開始下一步?”
“不急,再等一等。”
“咚咚!”
許伯達話音剛落,有人在外敲門。
“進來吧。”
一人跪至許伯達麵前。
“大人,褚老那邊有消息傳來。”
許伯達一皺眉,直覺告訴他,這不會是一條好消息。
“說。”
“早些時候,就在那綠衣女子入城不久,又有兩名白衣女子跟著入城。兩人很不簡單。”
果不其然,褚老傳來的消息,不止是不好,簡直是糟糕透頂。
能讓褚老說不“很不簡單”四個字,豈是尋常人物。
他許伯達不是江湖人士,為了對付衛昭,才惡補了與他有關係的江湖人。
首當其衝,便是謝月華與水月山的鏡花夫人。
鏡花夫人收徒三人,謝月華乃是關門弟子。
在她之上,還有兩位師姐。
但那兩人,從未涉足江湖,也沒有人知道她們什麼模樣,修為幾何。
跟著謝月華入城的兩個神秘人,極有可能就是她的兩位師姐。
為何三人沒有一同入城?
思慮良久,許伯達做出決定。
“計劃暫緩,先盯著那兩名神秘女子,讓人去試試她們的修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