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大雍十三州,虔州、鏡州、敘州都在南邊。
敘州位於東南沿海,虔州則是西南邊陲。
鏡州夾在兩州之間。
敘州的招牌是商人,虔州最出名的是窮。
而鏡州,毫無疑問是許氏一族。
從達官顯貴到販夫走卒,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但不能不知道鏡州許家現在的家主是誰。
南都府,鏡州州府所在,亦是整個鏡州最大最繁華的城池。
九月已經入秋,南都府炎熱依舊。
衛昭與謝月華頂著烈日,進了南都府城。
對於見過崇宣大街的兩個人,南都府實在不算什麼。
無論再怎麼繁華,也比不上雍京。
是以二人也無心閒逛,進城後吃過飯,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傍晚,謝月華敲門進了衛昭房間。
這一路兩人多次住在同一家客棧,第一次在房中見麵,還有些許尷尬。
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衛昭,已經到南都府了,你打算如何尋找葛小桓?”
“他什麼線索都沒留下,有些無從下手,等天黑了出去看看,南都府這半年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謝月華什麼都沒有多問,隻是淡淡道“我隨你一起去。”
“嗯。”
等待夜晚來臨的時間,衛昭趴在桌上,整理起葛小桓失蹤的前因後果。
以葛小桓的才智,留下一封什麼線索都沒有的信,一定有其原因。
或許是怕商人把信拆開,發現其中的秘密。
又或者害怕信件落入他人之手,泄露天機。
總之,葛小桓顯得十分謹慎。
自己南下的路上,特意去過商人所在之地,詢問葛小桓的線索。
那商人卻也隻是收錢辦事,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從葛小桓離開雍京,到進入南都府,算算時間,大約在半年之內。
若是他在南都府遇到意外,且不留任何線索,隻是讓自己來救人,極有可能意味著線索容易尋找。
葛小桓沒道理拿性命給自己出難題,他也不是做這種事的人。
這便是衛昭選擇出去打探消息的原因。
外麵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衛昭卻是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了。
謝月華就坐在他對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謝月華輕輕推了一把衛昭。
“衛昭,醒醒,該出門了。”
“嗯?我怎麼睡著了?”
“興許是趕路太累的緣故。要不先休息,明日再問?”
衛昭搖了搖頭,起身便往外走。
因為擔心葛小桓的安危,三人南下途中,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其他時候都在馬背上。
衛昭乃是九品,體力消耗可以忽略,精神上的疲累卻無法忽視。
如今到了地方,放鬆下來之後,便睡了過去。
一起南下的葉紅鸞按照先前約定,被衛昭留在了新昌府。
衛昭今日佩戴的麵具,便是與雷俏假扮商人時的那張,一位中年男子。
謝月華換掉了她喜歡的淺綠色長裙,一身樸素的灰色,戴著鬥笠。
出門時,衛昭向客棧老板打聽哪裡有說書人。
說書人也算鏡州特色,雖說彆的州也有,但不如鏡州這麼多。
在南都府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是鏡州百姓最常見的消遣方式之一。
幾乎每一家酒樓大堂,都有說書人。
得到老板的提示,兩人直奔目的地。
走在街上,謝月華好奇道“衛昭,何為說書人?”
“專門給大家講故事聽的人。”
“不是要去打探消息,為何要找說書人?”
“有說書人在的地方,也有喜歡聽故事的人。在那裡打聽消息,不僅不會引起外人懷疑,興許還會繪聲繪色講給你聽。”
謝月華似懂非懂,緊跟在衛昭身邊。
不大一會兒,兩人站在一處酒樓之外。
樓名古韻樓,便是客棧老板介紹的地方。
還未進門,一陣拍手叫好聲,進了衛昭耳朵。
“兩位客官是從外地來的吧,可是要聽書?二樓還有位置。”
瞧著眼前笑臉相迎,十分熱心的店小二,衛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二人不是本地人?”
“客官有所不知,來古韻樓聽書的若是本地人,根本不會在此逗留,早就進去了。也隻有外地人,會被裡麵的叫好聲驚到,留在門外觀望。”
衛昭笑笑,“你觀察倒是仔細,在這裡待了不少時間吧?”
店小二嘿嘿一笑。
“客官好眼光,小人在古韻樓五年了。”
衛昭摸出一塊碎銀子,伸手放在店小二眼前。
店小二連連推辭,“客官,您這是做何?二樓還有位置,您不用給我銀子。”
衛昭道“小哥兒,幫我們挑個好一點的位置。”
“您放心,我一定給你挑個最好的聽書位置,您跟我來。”
店小二也不收銀子,拉著衛昭就往裡走。
進了大門,左前方便是說書先生所在。
大堂座無虛席,說書先生麵前幾張桌上,不僅坐滿了人,旁邊還站著些勁裝護衛。
店小二邊走邊道“客官,您也算是趕巧了,先生剛說完一段,馬上要開始下一段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衛昭和謝月華上了二樓,最終來到說書人頭頂的位置。
這裡看不見說書人的相貌,卻聽的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