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麵還有九品高手坐鎮,機關重重。
就算勉強混進去了,再想出來,難如登天。
整個地牢歸許家老三許文襄掌管。
此人是出了名的鐵麵無情,心狠手辣,掌管著許府執法權。
若是落在他手裡,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許家地牢曆任管理者,或多或少都曾出過紕漏。
唯獨在許文襄手中,穩如泰山。
“前輩,您要想進去救人,怕是不容易。”
許虢宗看著沉思的衛昭,又補充了一句。
衛昭看了一眼許虢宗,“許公子,難道你也無法接近?”
許虢宗早就料到衛昭會有此疑問。
他道“前輩,彆說是我,哪怕許老太爺要進去,也得經過許文襄的允許。”
許虢宗所說,倒是與衛昭白天打探到的一些消息相符。
許府有地牢,且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近。
這麼一個地方,想必葛小桓也知道。
衛昭更為奇怪,燒戲台那晚,許家一個人都沒有死,葛小桓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嘿嘿,前輩,您要的消息,我都告訴您了。您看那解藥,是否能給我?”
“等我救出裡麵的人,你自然會拿到解藥。”
許虢宗哭喪著臉,“前輩,許府地牢何其難闖,縱使您有天大的本事,怕是也難救人啊!您救不了人,我豈不是也要死?”
“若是救不到人,我自會給你解藥。你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等過些時日,我還會找你。”
“前輩?”
許虢宗眨眼的功夫,衛昭已經消失了。
隻留他在屋內唉聲歎氣。
從許虢宗那裡得到消息後,衛昭麵對的問題,變成了如何進入許家的地牢中。
堂堂許氏,鏡州霸主。
能在自家修這麼一處防衛森嚴的地牢,也是奇葩。
正這樣想著,衛昭整個人忽然怔住了。
不對。
葛小桓的用意,並不是殺許老太爺。
江湖藝人,雜耍戲班,怎麼可能傷到許家人。
他真正的用意,就是被許家關進地牢。
這家夥發現許家地牢有問題?
雖然隻是猜測,衛昭卻很有信心是對的。
葛小桓想要自己進地牢,未必單純是為了救他。
也可能是想讓自己去看看地牢中的東西。
那麼,這許府的地牢,自己是非進去不可。
還不能驚動許家的護衛。
進入地牢還算簡單,大不了硬闖。
可若想不引起許家護衛注意,衛昭一時間也犯了難。
回到客棧,與謝月華商議,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最終,衛昭決定先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身份,混進許府再說。
“衛昭,你打算怎麼混進去?”
“當然是一步一步來,偌大的一個許府,總該允許人進去才是。”
“你要用什麼身份進去?”
“下人。”
謝月華覺得奇怪,“為何是下人?”
“你好好想想,什麼人可以經常出入地牢。”
謝月華很快便想明白了。
“地牢中既然關著人,便需要有人送飯。也隻有負責送飯的人,才有可能每日出入地牢。”
“沒錯。”
“你也說了,地牢守衛極其森嚴,就算是送飯的下人,一定是經過精挑細選,你剛進去,人家能讓你送飯嗎?”
“先混進去看看再說。”
此時,衛昭很懷念顏坡。
若是有他在,興許混入會變得容易。
葛小桓不惜以身犯險,也要自己去地牢中一看。
他自是要闖一闖。
想必葛小桓聽說了自己是九品中之後,才想出的這招。
謝月華見衛昭心意已定,沒有再多說什麼。
衛昭進入許府,她也會在附近,等待衛昭的消息。
想進許府做下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衛昭想到了劉寄德。
他在官府中當差,雖然隻是負責文書的小吏,也比自己熟悉南都府。
傍晚,衛昭找到劉寄德,請他喝酒。
得知衛昭想把朋友的孩子送進許府做下人,劉寄德頗為失望。
“魏兄,恕我直言,那許府有什麼好,你那子侄有手有腳的,何必非要給他們乾活?”
“劉兄,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南都府還有比許家更大的大樹?”
“話雖如此,可給人家做下人,終歸不是正道。”
“那孩子也沒什麼本事,空有一身力氣,還吃的多,家裡養他不住,這才想送進許府,謀一份差事。再不濟,飯總能吃飽吧?”
劉寄德沉吟了一會兒。
“既然令侄有力氣,我倒是有個親戚,認識許府一位管家,我幫你打聽打聽。”
衛昭抱拳,“有勞劉兄了。”
接著又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
“這兩錠銀子,一錠給劉兄做打點用,另一錠權當謝禮了。”
劉寄德收起了一錠。
“魏兄,打點的銀兩,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送我的這份,大可不必。喝了你兩頓酒,總不能白喝。”
“那就拜托劉兄了。”
酒足飯飽,兩人道彆。
衛昭耐心等著劉寄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