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門背後,是一處小院。
這會兒時間,裡麵已經站著三四十個人。
不出意外,他們都是經人介紹入許府謀生。
有銀兩與人情開路,衛昭成為許府護衛的過程,十分順利。
許府對挑選而來的人,根據其是否有修為在身,以及修為水平,劃分出三個等級。
衛昭展示了一手之後,便被分到了高級護衛。
不僅月錢高,守衛的地點,也相對更重要。
然而距離衛昭真正的目標地牢,還差著十萬八千裡。
成為護衛前五日,衛昭老老實實當了五天打工人。
高級護衛,每值守五天,便能休息一日。
不過不得離開許府,若是有事需要離開,必須經過管家同意。
護衛們休息的小院,衛昭早早起來,洗漱完畢,來到院外。
在院子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賀忠良。
他便是排隊那天,排在自己身前的青年。
憑借著自己的本事,進了許府高級護衛行列。
這幾天一直與衛昭站在一起,也算熟人了。
不過兩人沒有住在一個屋內。
衛昭是走關係進來的,住的房間,要比賀忠良好些。
“趙兄,你起的真早。”
“你不也很早麼。”
“嗬嗬,趙兄今日準備去哪裡?”
“還能去哪?老老實實在院中待著便是。”
“說的也是,哪都不能去,隻能在此待著。對了,趙兄你賭不賭錢?”
衛昭搖頭,表示自己對賭博沒有興趣。
賀忠良笑了。
“這府中護衛,閒來無事,總喜歡賭錢為樂。難得碰見一個不好賭之人。”
衛昭也是笑道“賀兄也不好賭?”
賀忠良像是想到了什麼苦澀的事情,微微搖頭。
衛昭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裡的情緒。
能憑借自己的本事成為許府高級護衛,賀忠良修為已有六品。
在高級護衛中,也算最強那批人。
衛昭自己展現出來的修為,隻有四品而已。
五天接觸下來,衛昭便覺得賀忠良與彆的護衛不一樣。
自己起了個大早,是因為有心事。
觀賀忠良此時的表情,心裡似乎也藏著什麼事。
“我看賀兄年紀輕輕,修為不弱,去哪不能謀個生計,為何要來許府做護衛?”
賀忠良明顯一愣,他沒有想到衛昭竟會有此一問。
一個走關係進許府的普通人,竟能看出自己的心事?
賀忠良屬實沒有料到。
“賀兄若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賀忠良對著衛昭一笑,什麼都沒說,轉身回屋去了。
衛昭現在守衛的地方,是許家老七許文夏這一支的居所,名為夏園。
許家文字輩,便是如今許氏本宗中堅力量。
文字輩沒有人在雍京做官,在家族中的權利卻不比任何一位京官小。
文字輩共有九位兄弟,許文夏負責安排府中管家與下人。
相當於許府的總管事。
說來也是奇怪,許府最近像是少了一大批護衛,所以才會招募新護衛。
衛昭與賀忠良在高級護衛中,也算身手不錯,被安排守護夏園。
與其他護衛閒聊時,衛昭得知,守衛地牢的人,都是老三許文襄親自挑選的,不會從府中護衛選拔。
這便讓衛昭覺得有些棘手。
夏園與地牢之間,相距甚遠。
無法接近許府地牢,便找不到進去的辦法。
白天時間,衛昭在一眾高級護衛口中,打聽了些關於許府的事情。
若是下一個五天,還找不到好的接近地牢手段,便有必要去找許虢宗了。
入夜,一眾護衛圍坐在一起,開始賭錢。
衛昭並沒有參與,隻是坐在外圍圍觀。
時不時與人交談幾句。
忽然,衛昭察覺有一道很強的氣息進了小院。
他不動聲色來到屋外。
望了一眼剛才氣息出現的地方,竟然是賀忠良所在的房間。
這會兒時間,大家都在這裡賭錢。
唯有他一人不在。
這賀忠良還真和自己一樣,入府並不是單純的做護衛。
來人的氣息,大約是九品的樣子。
院內此時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衛昭縱身,落於房頂之上,聽著屋內的動靜。
“你真是個廢物,這麼多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許府的高級護衛,也隻是護衛。平日隻能守在夏園外,無法接近許老七的家眷。”
“你那兩雙腿難道是白長的?”
“師叔,夏園外的護衛都是剛來不久,還不能隨意出入夏園。你且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找到師姐。”
“幸虧你師父沒有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若是在夏園之中有人說出你師姐的小名,便是自己人。你可同他們一起行事。”
“還有人進了許府?”
“許府中有一大批護衛離開南都府,去了彆處。許府大量招募新護衛,混進來不算難。”
“好了,剛才給你的東西收好了,若是有人向你討要,記得給他。”
“是,師叔。”
衛昭聽著窗戶打開的聲音,賀忠良的師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