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冷園裡,地牢的入口十分顯眼。
如果非要說冷園中還有什麼建築,地牢入口處的半塊假山就是了。
這半座像是大石頭一樣的假山,衛昭認為它應當是用來標記地牢入口的。
否則一眼望過去,皆是荒地,誰知道地牢在哪裡。
入口處,守衛對衛昭和許文夏進行了搜身。
進入地牢裡的人,不允許攜帶兵器。
搜身乃是例行公事,哪怕是許文夏,也不能例外。
除了許文襄與地牢守衛,沒人能逃過搜身。
地牢入口是一條向下的階梯,大約四十五度的傾斜角。
階梯很寬,足夠三四個人並排。
每隔二十步左右,便有一名全副武裝、身著甲胄的帶刀守衛。
衛昭暗暗稱奇。
不愧是五姓七族,這一身甲胄造價不菲。
不知許府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那些跟著許府九爺北山的護衛,是不是也有這般精良的裝備。
衛昭細心觀察著,沒用多久,便到了底部。
這一刻,他心底生出些許熟悉的感覺。
許府地牢裡麵和癸字號監牢很像。
不過癸字號監牢幾乎沒有犯人,這裡卻有,還不少。
牢房中的犯人,也和大雍各個衙門大牢不儘相同。
沒有呼喊,也沒有哀求。
整個地牢極為安靜。
與此處相比,南城兵馬司的大牢,熱鬨的像是菜市場。
衛昭視野所見之人,大多躺在地上,像是在休息。
偶爾有目光察覺外人進來,也隻是看上兩眼,並無多餘的好奇。
他開始留意著周圍環境。
都說地牢中有機關,還沒有發現在哪裡。
倒是九品高手,已經發現了四位。
“七爺,你要見的人在最裡麵,請跟我來。”
“好!”
許文夏給了衛昭一個眼神。
兩人跟著繼續往裡走。
隨著兩人腳步深入,衛昭才發現許府的地牢,是一條筆直的通道。
通道兩側乃是牢房,牢房很大,比大理寺監牢大多了,大約有二十平方米。
一根根拇指粗細的鐵條,與開鑿的石壁一起,組成了牢房界限。
牢房與牢房之間,並不連續。
中間空開一段距離,當中是一張石桌,像是給守衛們用的。
每一間牢房中關著的人,數量不一。
衛昭步伐緩慢,他的目光不斷掃過牢房中的人犯。
心心念念的地牢,總算進來了。
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尋找葛小桓。
前麵已經經過了三間牢房,並沒有葛小桓的身影。
衛昭看的愈發仔細。
地牢越走越深,依然沒有找到葛小桓。
守衛還在往裡走,衛昭不禁皺眉。
葛小桓多半是和江湖藝人一起關進來的。
竇奎的兄弟在地牢深處,以此推斷,許府地牢關人,應該是根據危險程度或者重要性安排。
一群江湖藝人而已,為何要關在最裡麵?
許文襄倒是挺懂得一視同仁,所有人犯都穿著白色囚服,隻差胸口一個“囚”字。
以至於衛昭無法通過服飾,分辨哪些是江湖藝人。
又或者,葛小桓恰好睡著了,背對著自己,沒有看清?
總之,無論是什麼緣由,他都沒有找到葛小桓。
“七爺,到了,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六間牢房之中。”
衛昭的注意力回到眼前。
守衛將他和許文夏帶到了兩間牢房旁邊。
這六間牢房旁邊,隻有一名老頭看守。
他就坐在石桌上,猶如入定老僧。
看得出,那是一位九品。
“咳!”
許文夏咳嗽一聲,開口問守衛道“這位兄弟,不知該如何稱呼?”
“七爺折煞小人了,小人何進一,在地牢擔任守衛已有十年。”
“進一兄弟,這裡麵關著的,哪位是竇奎最重要的人?”
許文夏知道跟他進來的小兄弟,是為那位前輩打探竇奎兄弟的事情。
自然是對竇奎最重要的人,知曉信息更多。
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他便是。
若是對方不配合,再問其他人。
何進一轉過身,對著身後牢房中人道“竇井,你且過來,七爺有話問你。”
此間牢房之中,隻關著三個人。
三人均是披頭散發,躺在牆根下。
何進一呼喚的人與竇奎同姓,兩人或許有什麼親戚關係。
興許是兄弟,也說不定。
“竇井,彆裝死,七爺問你話,是你的榮幸。”
裡麵三人,依舊躺著不動。
何進一一拍欄杆,發出“嗡嗡”的聲響。
“竇井,你若是再不起來,彆怪我不客氣。”
此時,衛昭忽然道“七爺,既然他不願意起來,便不問他了。”
“哦,這是為何?想要了解竇奎的事情,他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衛昭搖了搖頭。
“這群人都是竇奎的心腹,對許府恨之入骨。他們不願意說,才是正常。若是真說出來,咱還不敢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