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燕,你純屬放屁,那是我爹張口要的救命錢,你憑什麼截下了又一聲不吭?”
“你爹不就是老寒腿嗎?告訴你,那個治不了也死不了,治病純粹浪費。還有你爹三個兒子,憑什麼隻問你要?”
蔡國斌兄弟三個不假,但兩個哥哥都是土裡創食的,養活一家老小都困難,哪裡能拿的出錢來。
蔡國斌一直認為,兄弟姐妹之間量力而行,條件好點的多出點力。他們現在沒有孩子,養家責任小,多承擔一些也是應該的。
為人子女的能眼看著老的受罪,死不了就行了?
“彆廢話,我的工資都在你那裡,我拿自己的錢不行嗎?”
孔雪燕是個隻進不出的主,吃進去了想讓她吐出來,那是門都沒有。
“我是你媳婦,你的就是我的,怎麼花花多少是我說了算。”
真是——豈有此理。
衝動之下,蔡國斌說道:“離婚,離婚,你這種人我要不起。”
孔雪燕冷笑,“看著我哥不行了,想甩了我?”
“彆提你哥,當時不是他以權壓人,我能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是有多缺女人,才會看上你?”
本來就不愛,來吧,互相傷害。
“離婚?軍婚是想離就能離的嗎?你不怕影響卷鋪蓋走人?”
這一次孔雪燕碰了蔡國斌的逆鱗,他真的不想忍下去了。
“我不相信一個不仁不孝,不知道傳統美德的女人,能配當軍嫂,部隊能容忍這種人存在。”
孔雪燕有恃無恐,“我也不相信部隊容忍有人娶小老婆……”
蔡國斌怒視,“彆信口雌黃,軍人不是你能汙蔑的。”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叫宋曼妮的女人?”
蔡國斌撲上去掐住了孔雪燕的脖子,孔雪燕下意識地就“啊”了一聲。
這一聲也是蘇憶安他們聽到的那一聲。
蔡大娘一直沒睡,她耳不聾眼不花,兒子兒媳的爭吵聲,她怎麼可能聽不到?
但凡有彆的法子想,她不想麻煩任何一個兒女。老伴也說了不治了,死就死吧,早早晚晚都要往那條路上奔。
可是蔡大娘不忍心啊,少來夫妻老來伴,老頭走了,真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沒人和她說話,她像個瘋婆子一樣自言自語。
就在蔡大娘自怨自艾的時候,聽到了孔雪燕驚悚的一嗓子。
兒子喲,乾萬彆乾傻事,她是來要錢的,不是來要命的。
宋曼妮也是蔡國斌的逆鱗,他已經很對不起她了,給不了她婚姻給不了她足夠的尊重,又不舍得放她走。他把名分給了孔雪燕,把感情給了宋曼妮,這點都不行嗎?
蔡國斌恨啊,手上就加了力道,孔雪燕就開始翻白眼了。
“三啊,乾萬彆乾傻事,娘不要錢了,娘一分也不要了。”
蔡大娘用儘全力拉兒子的胳膊,終於有了鬆動。
蔡國斌如虛脫一樣跪坐在床上,大汗淋漓;孔雪燕扒著床沿,大口喘著粗氣,剛才她差點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
蔡國斌個小白臉,瘋了。
太可怕了。
“你們兩個彆吵了,都是娘糊塗,今天這一趟我就不該來,明天我就坐車走,你們兩個好好過。”
蔡國斌開口了,“娘,我明天問戰友借點,發了工資再還他們,我爹的病得治,救不了他的命,讓他少受點罪也行。”
孔雪燕學乖了,她才不會主動往槍口上撞,甭管問誰借,彆動她的小金庫就行。
蔡大娘看了看兒媳婦,見她沒反對,就點了點頭,人窮誌短,她不想要什麼骨氣了。
隔壁,楚聞鬆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蘇憶安的肌膚,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
“沒什麼事吧?”一時精蟲上腦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