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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含元殿廷推(1 / 2)

寧國府

賈珩也從衙門返回,其實午並未隨著賈母等人慶祝,而是去了京營,與京營眾將交代作訓事宜,及至將晚方歸。

來到後院廂房,卻見屋內燈火仍亮著,秦可卿一襲紅色宮裳,坐在炕幾前,聚精會神繡著東西,今日倒是沒有摸著骨牌、麻將。

雖昨晚被賈珩期許著能摸骨牌麻將,可剛剛出了寶釵的事兒,多少有些痛定思痛,決定“戒賭”。

“夫君回來了?”秦可卿抬起明媚如花霰的的臉蛋兒,目光柔婉如水地看向賈珩,驚喜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就近落座下來,道:“回來了,做什麼呢?”

秦可卿柔聲道:“沒什麼事兒,做做女紅,都有些生疏了。”

這時,寶珠遞上一杯茶,道:“大爺,喝茶。”

賈珩接過茶盅,低頭抿了一口,好奇地看向秦可卿手中拿著的繡品,問道:“這是繡的什麼?”

“給夫君繡的腰帶。”秦可卿輕聲道。

賈珩麵色頓了下,手中端著的茶盅發出“噠”的一聲,暗道,什麼意思?這是說他褲腰帶太鬆?

嗯,這時候應該沒有這個說法,顯然不是有意為之。

“今個兒,聽說西府二老爺升了官兒?”秦可卿仍是低頭繡著腰帶,麗人的聲音輕柔如水。

賈珩點了點頭道:“嗯,升去了通政司,擔任右通政,我倒沒想到吏部動作這般快。”

“夫君,老太太應高興壞了吧?”秦可卿又問道。

賈珩輕聲道:“是挺高興的,大老爺被流放後,西府一直沒有什麼喜事,想來老太太也憂心的緊,這下也能鬆一口氣了。”

見對麵少年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應著,秦可卿玉容蒼白,芳心湧起一股酸澀,抿了抿櫻唇,正要張嘴說話,忽地覺得手指一痛,分明是繡花針紮了手指,痛哼一聲,秀眉緊蹙。

賈珩放下茶盅,心頭一急,問道:“這是怎麼了?剛才不讓你在夜裡繡,你還偏偏繡著。”

“來,我看看。”賈珩垂眸看向秦可卿纖纖玉手,隻見手指上可見血珠滲出,不假思索地拿起,放進口中吮著,隻覺嫩如竹筍,柔膩瑩潤,過了一會兒,溫聲道:“晚上就不要繡什麼東西了,視線不清,極容易紮到手,與其這般,還不如去摸摸骨牌呢。”

秦可卿聞言,膩哼一聲,臉頰染緋,心頭就有幾分甜蜜,道:“夫君還是想讓我摸著骨牌?”

過了會兒,似留意到對麵少年的沉默,定定看了過去,道:“夫君,是我不好。”

賈珩拿過一方手帕,一邊兒給秦可卿纏著手指,一邊兒低聲道:“不是都過去了嗎?怎麼還提著那樁事兒?”

“夫君心裡生我的氣,我是知道的。”秦可卿柔聲道。

“我能有什麼氣?”賈珩詫異道。

他在後世一些人眼中,都快成屑人了,還生氣?

再說他除了自我感覺良好外,誰的氣也沒生著,隻是風輕雲淡地處置此事。

秦可卿玉容微白,貝齒咬著粉唇,略有委屈地說道:“那夫君方才怎麼看著興致不高的樣子?對我也……愛答不理的。”

“什麼愛答不理的?就是從京營回來,有些累了。”賈珩解釋說著,近前摟過麗人的香肩,輕笑道:“天天感覺如繃緊的弓弦一樣,等忙過這段時間,就好生歇著。”

秦可卿將螓首靠在賈珩心口,低聲道:“夫君也彆太累了,可以出去玩玩什麼的。”

是了,夫君中午還幫著政老爺祭祖,然後並未在府中盤桓,下午又去了京營,明天說不得還要值宿軍機,這般累,與薛妹妹也情有……

不是,為什麼不能尋她呢?她哪裡不能讓他滿意了?

少女檢討著自己,想了想,低聲囁嚅道:“那等會兒……我好好伺候夫君。”

“哈?”

賈珩旋即明白過來,附耳低聲道:“行罷,不過得等洗過澡,你自己來好了,我是不太想動。”

秦可卿聞言,隻覺臉頰緋紅如霞,膩哼一聲,算是應下。

待夫妻二人在廂房中一同沐浴過後,浴桶周圍的水卻也流溢著一地,將鋪就的羊毛地毯都浸濕。

寶珠、瑞珠兩個丫鬟,都是紅了臉,收拾著殘局,剛剛的踏水之聲實在讓兩位未經人事的少女感到羞赧難抑,不能自持。

“夫君方才……還,還說著不想動。”秦可卿麵如桃花,媚眼如絲,嗔怪道。

方才說著不想動,偏偏動得比誰都……

夫妻兩人上得床榻,相擁一起,床榻幃幔放下,外間高幾上點著一根紅蠟,亮光微微。

秦可卿將臉頰貼在賈珩胸口,玉顏生暈,脖頸兒以下的肌膚現出一圈圈玫紅,秀發汗津津地貼在臉頰,聲音仍有些發顫兒,說道:“夫君,先前和父親是怎麼商議著的?和我說說唄。”

想來,正是因為她對外麵的事情不怎麼關心,才讓薛家妹妹趁虛而入。

“就是尋了一位軍機處同僚幫著舉薦嶽丈,等到廷推那天,還要再看看形勢,不過我料定了幾個人,問題不大。”賈珩輕聲道。

自家妻子如論待人接物,可稱溫柔和平,落落大方,如論床幃之間也是百依百順,擅風情,秉月貌,但受限於閨閣見識,對外間之事多不大通達。

當然也是這時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所影響。

賈珩想了想,解釋道:“這次機會對嶽丈大人十分難得,至於廷推那天,我不是文臣,也參與不了,隻能在軍機處等著消息。”

不是廷推他參與不了,而是文官的廷推,他是沒有資格過問的。

如是某鎮總兵出缺兒,他與五軍都督府倒可以參與廷推。

“夫君,父親他年紀大了,會不會?”秦可卿抬起了螓首,柔聲道。

賈珩隻覺團團豐膩在掌間流溢,溫聲道:“正因如此,才想著讓嶽丈致仕榮養前能風光一些,再說嶽丈他官聲、能為、資曆都夠了,這般升上去,我也算是為國舉賢。”

“夫君,我白天還在想這個事兒,如是父親他升任侍郎,會不會給夫君起得非議之聲。”秦可卿聲音存著擔憂問道。

賈珩道:“或許有一些非議雜音,但成不了氣候。”

他老丈人升任工部侍郎,會不會被人說有“內幕”?

不用想,定有風言風語,但其實完全站不住腳,因為他沒有參與廷推,再說他一個武勳,如何乾涉那些預知機務的朝堂重臣的決定。

秦可卿想了想,低聲道:“夫君,這樁事比政老爺那邊兒要費不少心力吧。”

不用想,三品侍郎之職,牽動的人心算計更多,怪不得夫君他說著心累,前不久才將忠順王扳倒,現在又不間隔地忙著這樁事兒。

賈珩輕輕歎了一口氣,似是無奈說道:“還不是我家夫人喜歡胡思亂想,擔心正妻之位不穩雲雲。”

“夫君你……取笑我?”秦可卿突然被賈珩戳中心事,隻覺麵頰發燙,可謂羞惱交加,原本在賈珩身上畫著圈圈的玉手,忽而及下,嗔怪地抓了下賈珩。

賈珩“嘶”地一聲,捉住玉人的纖纖柔荑,道:“你倒是輕點,抓壞了,哭的還是你自己。”

如是抓壞了,隻怕可卿要成為眾矢之的。

秦可卿也慌了神,急聲道:“沒事兒吧,夫君?”

賈珩附耳低聲道:“要不,你再幫著……”

秦可卿膩哼一聲,心頭大羞,低聲“嗯”了一聲,然而玉人不知想起什麼,酥軟、嬌媚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嬌憨:“夫君,你若是對我始亂終棄,我非一口給你……”

賈珩:“???”

雖知道這是自家妻子在說笑話,因為以其逆來順受的性情,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等“嘎牛子”的駭人之事,估計晉陽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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