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精明得很。”柳林倒了杯茶,“他知道七皇子想借刀殺人,不想當這把刀。但他也不會輕易退走,畢竟是陛下的旨意。”
“那接下來怎麼辦?”司馬錦繡問道,她知道,柳林不會滿足於僅僅嚇退孫承宗。
“接下來,該讓洛陽的那位陛下,嘗嘗坐不住的滋味了。”柳林的手指在棋盤上輕輕敲擊著,“戴沐陽已經讓人把北境的糧草往黑石關運了,明麵上是‘防備匪患’,實際上是……”
“是逼朝廷退兵。”司馬錦繡接話道,她漸漸明白了柳林的布局,“北境糧草充足,軍容嚴整,朝廷就算想打,也得掂量掂量。”
“不止。”柳林看著她,眼神裡帶著讚許,“我還讓人在草原上放了消息,說朝廷要放棄北境,和蠻族議和。那些蠻族部落,最喜歡趁火打劫,要是他們動起來……”
司馬錦繡的心猛地一跳:“你是想讓蠻族也牽扯進來?”
“是借蠻族的勢。”柳林糾正道,“蠻族和朝廷有仇,和我北境也算不上友。但他們怕我,卻不怕洛陽。隻要他們在邊境鬨起來,朝廷就不得不調兵去防,哪還有心思管北境的稅銀?”
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可司馬錦繡卻覺得後背發涼。她終於明白,柳林的每一步棋,都環環相扣,狠辣而精準,像一張無形的網,慢慢收緊,將對手逼入絕境。
“柳林哥哥,”她輕聲說,“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要是蠻族真的打進來,受苦的還是百姓。”
“我不會讓他們打進來的。”柳林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像塊冰,“李鐵柱他們還在草原邊緣,隻要蠻族敢動,他們就會‘恰巧’出現在那裡,讓蠻族以為是朝廷設的圈套,不敢輕易南下。”
司馬錦繡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永遠也看不透這個男人。他可以溫柔地陪她下棋,也可以冷酷地攪動風雲,他的心裡裝著北境的百姓,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算計。
“你早就想好了,對嗎?”她問。
柳林點頭,沒有隱瞞:“從七皇子派人來接你開始,我就在想了。北境不能亂,更不能落入洛陽那些人的手裡。為了守住這裡,我必須這麼做。”
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他的臉上,一半在光明裡,一半在陰影裡,像他這個人,一半是守護,一半是掠奪。
司馬錦繡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抽回手,繼續擺弄著棋盤上的玉子。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卷入了這場風暴的中心,再也無法置身事外。
幾日後,草原上果然傳來了動靜。
三個蠻族部落忽然聚集在邊境,殺了幾個朝廷派去的信使,還搶走了兩支押送糧草的小隊。消息傳回洛陽,皇帝氣得當場砸了龍椅,大罵蠻族不知好歹,卻又不得不調孫承宗的一部分兵力去防備草原。
孫承宗接到調令時,隻是冷笑一聲。他知道,自己這趟北境之行,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而鎮北王府裡,柳林正在聽戴沐陽彙報稅銀的處理情況。
“五百萬兩銀子,已經分下去了。”戴沐陽拿著賬本,條理清晰地說,“一百萬兩給了老兵村,讓他們給後生們置辦些家當;兩百萬兩買了糧食,存在幽州和並州的糧倉裡,防備今年冬天雪大;剩下的兩百萬兩,投入了鹽鐵司,打算再開三座鐵礦,造些新的兵器。”
柳林點頭:“做得好。糧食和兵器,才是北境的根本。”
“對了王爺,”戴沐陽忽然想起什麼,“李鐵柱他們在草原邊緣遇到了點麻煩,和一個蠻族部落起了衝突,不過沒吃虧,還搶了他們幾十匹戰馬。”
“讓他們彆太張揚。”柳林叮囑道,“嚇住蠻族就行,彆真的打起來。”
戴沐陽應下,轉身退了出去。
書房裡隻剩下柳林一個人,他走到窗邊,望著北境連綿的群山。山風吹過,帶來草原的氣息,也帶來了遠方的塵土。
他知道,這場和朝廷的博弈,還遠遠沒有結束。皇帝不會甘心,七皇子也不會善罷甘休,未來的路,隻會更難走。
但他不怕。
他的身後,有馮戈培、李豐這樣的左膀右臂,有戴沐陽這樣的錢袋子,有李鐵柱、張屠戶這樣的生死弟兄,還有北境千千萬萬盼著安穩日子的百姓。
這些,就是他的底氣。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王府的琉璃瓦上,泛著耀眼的光。遠處的演武場上,傳來士兵操練的呐喊聲,整齊而有力,像北境大地上,永不屈服的心跳。
柳林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他知道,隻要他站在這裡,北境的天,就塌不了。
這場權謀遊戲,他會一直玩下去,直到北境真正安穩的那一天。哪怕代價是雙手沾滿鮮血,哪怕永遠活在光明與陰影的夾縫裡,他也在所不惜。
因為他是柳林,是北境的鎮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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