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跟過來,不知怎得說了一句,“早就聽聞梅大人驗屍技術高超,一直沒有機會親眼得見,今日倒是有幸。”
梅鶴卿抬頭看了他一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世子這樣的身份還是離遠些不要沾了晦氣,要不梅某怕哪日這手下驗的是世子。”
“梅鶴卿,你怎麼敢這麼同世子說話。”
趙朗擺了擺手,“算了,我等離開些。”
竇洵腦後的頭發被剃掉,梅鶴卿又摸了摸後腦頭骨,“叫他老婆過來。”
“啊,誰啊?”
“這死人的老婆!”
長雲抿了抿唇,大人怎麼辦這個案子脾氣這麼大呢?
“去,將那個婦人帶過來。”
鄭雲被帶過來,梅鶴卿問他,“竇洵,停屍的時候,有沒有彆的反應。”
“啊,這……”
“說!”
她身子一抖,不敢看梅鶴卿。
“他有沒有腦後出血的情況?”
“這……”
“有,還是沒有?”
他逼近她幾步,鄭雲被那種審訊的壓迫到心裡慌張,“……有,有的。”
“幾日前?”
“這,這……”
“好好想想。”
“約摸,約摸……家夫,家夫死後的幾日。”
“具體日子。”
“我,我記不清了。”
“真的記不清了?”
他聲音又壓低幾分,鄭雲一個激靈,“是,是在頭七裡,就是四五天後的樣子。”
“四五天?腦後大麵積出血,可對?”
“是,是,當時我沒注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畢竟官人他,他已經……”
這就是了。
跟著的小吏問,“梅大人,怎麼記?”
“腦後有傷,鈍器擊打。”
“鈍器?”
“那他怎麼沒有……”
梅鶴卿轉過身又到竇洵屍體前,這個穴位,同腦後的傷口?
“他死之前,去過哪些地方?”
時間久了,鄭雲也不太清楚,“這……這,我也不清楚,官人也不是什麼都同我講的。”
“去,把竇洵身邊跟著的人帶來問話。”
“是,大人。”
趙朗過來問他,“梅大人,可是有什麼發現?”
梅鶴卿瞥了他一眼,“嗬,世子現在怎得願意問了?”
“我……”
他背著手轉身,“人都不是那天死的,世子明白了嗎?”
“什麼?”
竇洵,不是那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