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在經過他身側的時候,聲音壓低似乎心情不錯,“她們啊,都有了溫暖的歸宿。”
“你什麼意思?”
“佛法裡麵頭說,火焰,代表佛的智慧,智慧可以斬斷一切,但顯然人沒有佛的智慧,那就用焰,來燒掉一切。”
他說的輕飄飄的,趙朗寒意叢生,眼眶欲裂地瞪著他,“趙鬆!”
梅鶴卿看著兩人,叫人把他們分開,“行了,帶進去吧。”
“是。”
董淑慎和江柳重新進去了王府,祠堂裡一根柱子被燒壞,好在不是承重柱沒有倒塌,隻是飛揚的灰燼和觸目驚心焦屍。
竇嬌,就這麼被活活的燒死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隻是看到她的屍體叫兩人都有些惡心。
“趙鬆真變態啊。”
江柳向董淑慎吐槽,董淑慎還擔心江柳會害怕,如今見她還有心情說笑放下心來。
“我去看看雪釧她們,你要去嗎?”
江柳還是排斥抗拒,“彆了吧,印象不好。”
董淑慎見她這副樣子笑出聲來,“好,那你先回去等我。”
“好,那我走了。”
“認路嗎?”
“認路!”
趙鬆被關進大理寺裡,有人送信過來,一張字條。
“守口如瓶方能平安無事。”
他看著送字條的人,那人居然能隨便進大理寺獄,趙鬆笑了笑,“李大人真是……神通廣大。”
“大理寺,都有人。”
那人看了看趙鬆,起身走了。
董淑慎看完王府的幾個姨娘和孩子之後就去了大理寺,在正堂瞧見了梅鶴卿和江抗。
江抗此次怕是徹底要被流放,事情沒做成,他也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如今才發現自己當初就是一心想回來臨安,也沒想想自己手上是不是一個燙手山芋。
現在冷靜下來,這官道也就徹底到頭了,能不能留住一條性命都難說了。
“梅大人,就此彆過,望君珍重。”
梅鶴卿沒有說話也沒有道彆,隻是看著江抗走出大理寺的門,他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眼暈。
董淑慎抬步進來,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胳膊上,柔聲喚他,“鶴卿。”
梅鶴卿看了看周圍,把她的手拂下去,“這是在大理寺,要稱官稱。”
董淑慎抿了抿唇,手在半空中又放下,梅鶴卿情不自禁側頭看她,董淑慎點了點頭,“好,梅大人。”
他輕咳兩聲,“本官要去審案。”
“那梅大人方便民女跟著嗎?”
梅鶴卿手上拷還未解,周圍也有人跟著,他看著梅懷北問,“都虞侯,她是大功臣,不礙事吧?”
梅懷北不懂,隻覺得按哪條律法好像也無妨,遂點了點頭。
看到梅懷北同意,董淑慎便跟在了梅鶴卿身邊,邊走邊問他,“鶴,不,梅大人,你的腿怎樣了?”
梅懷北也看過去想看梅鶴卿怎麼回答,梅鶴卿搖了搖頭,“無礙。”
聞言梅懷北皺起了眉頭,當真無礙?
幾人去了監獄,先審了趙朗和辛長林。
敵國是因為斷了糧草,因而才想議和,辛長林作為守邊的將士,見不得國家俯首稱臣的。
尤其是不知道怎得,敵國突然就獅子大開口,使者大放厥詞,言語間帶著侮辱,辛長林這種脾氣怎麼受得了。
一氣之下就斬了來使。
趙朗不明所以,他北上也是為了維護議和,卻不想在泗縣發現了敵國的人故意挑釁,反應過來才驚覺他這一仗做了什麼。
董淑慎邊聽邊覺得有問題,憑趙鬆一人又如何做得了這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