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卿否認,“不是,是辛將軍。”
“辛攫將軍嗎?”
“對,和辛長林一起的。”
“那你的字是你原來的名字嗎?”
談到這個,梅鶴卿把她往懷裡帶了帶,“是,辛將軍那時候大約覺得我與梅摯有些像,用了人家二兒子的名字。”
“辛將軍沒有懷疑過嗎?”
“我那時候跟他說過,我隻有一個親哥哥,不認識什麼梅摯。”
董淑慎一直是很敬佩梅摯的,但是她沒辦法去勸解梅鶴卿,這種父子難解的關係,她沒辦法多說。
“鶴卿,你怎麼突然來尋我了?”
梅鶴卿親了親她的耳骨,輕聲歎了口氣,“慎兒,我不想糟蹋你的心意。”
“我寧願你日後嫌棄我,來糟蹋我。”
“我當時從臨安走的時候沒有想過你會來尋我。”
董淑慎心裡酸酸的,摟著他道,“我不會嫌棄你的,你若是不信我的承諾,那我隻能用我的往後向你證明。”
梅鶴卿閉了閉眼,“慎兒,梅鶴卿願意在此立誓,有我在一天便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鶴卿……”
“我認真的,你不信我?”
雖然臨安佛寺不少,但是董淑慎不太信佛,耳濡目染的隻有教自己規矩的嬤嬤,她信佛祖。
她現在想起這個來無非是想起了佛寺裡的老龜,馱著觀音菩薩,馱著石碑。
那時候她總覺得那龜看著令人心安,像能載萬物。
“慎兒,想什麼呢?”
董淑慎把她想的說了出來,梅鶴卿笑了一聲,“我不載萬物,我隻載你。”
外麵的雨還在下,董淑慎靠在他懷裡有了睡意,可是她還是不甘心,還有很多想問他,想要他回答。
“梅鶴卿。”
“嗯?你說。”
“你太壞了,你明明喜歡我還要那樣拒絕我,你就是柳兒說的……渣男。”
“什麼?”
“就是說你不負責是個混蛋。”
梅鶴卿執起她的手親了親,“現在呢?現在還是混蛋嗎?”
董淑慎搖了搖頭,“沒有,鶴卿一直最好。”
她說著有些昏昏欲睡,梅鶴卿撐著她的後頸,讓她靠著自己。
“慎兒,我好幸福。”
到今日,也足夠幸運。
他又俯身在她耳垂吻了吻,“慎兒,我可以再聽一遍你那天說的嗎?”
董淑慎迷迷蒙蒙的應他,“什麼呀?”
“那句情話,那句詩。”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梅鶴卿堂而皇之的去享受這一份心動,再次吻上她的唇,很輕很溫柔的吻。
“慎兒,我……我可以,可以……”
董淑慎窩著頭蹭了蹭他,“什麼呀?”
“現在……我還可以娶你嗎?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聽到他談及這個,董淑慎心裡洋溢著喜悅,“鶴卿你不想負責啊。”
“你知道,我不是。”
“那我回去同阿姐,母親父親說一下。”
梅鶴卿點頭,“……好。”
“慎兒,那你可以向上次那樣叫我一下嗎?”
董淑慎想到梅鶴卿上次同她見邢瑒時候,不過她學著他上次的話回他,“什麼呀,那不是權宜嗎?”
“慎兒,我錯了。”
董淑慎湊近他,柔聲道,“那鶴卿想要我叫什麼?官人,相公還是夫君?”
這幾個稱呼像一個歸屬,漂泊無依的人有了根蒂。
“那我是不是可以,稱一句……娘子。”
董淑慎勾著他係好的腰帶,“鶴卿,你是不是早就想叫了。”
“是。”
他回答的乾脆。
她突然覺得梅鶴卿有些害羞,直接點破他,“鶴卿,你在害羞什麼呀?”
梅鶴卿不避他的赧意,“這種關係不一樣。”
“嗯?”
“就是不一樣。”
董淑慎笑了笑,“好吧,你多叫幾次就習慣了。”
“慎兒,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雨小了咱們走。”
“嗯,你抱著我,我有點兒冷。”
“好,我摟著你。”
董淑慎再次醒來,是她靠著梅鶴卿的背披著他的衣服,一陣香氣勾的她饑腸轆轆。
“鶴卿?”
梅鶴卿側過頭來,“醒了?”
“嗯,你在乾什麼?”
他舉了舉手裡的樹枝,“烤魚,吃嗎?”
董淑慎有些驚喜,從身後摟著他的腰,“你還會烤魚呢?外麵雨停了嗎?”
她朝外看了看,好像小了些。
梅鶴卿答她,“方才停了陣子,隻是我出去的時候今日怕是不太能回去了,等明早晾一晾再走吧。”
“好吧,那你的魚好了嗎?我想嘗嘗。”
梅鶴卿看了看,“差不多吧,你小心燙。”
她咬了一口,確實有點兒燙,梅鶴卿看著笑話她,“都說了很燙。”
“你過分你笑話我。”
“好,魚的不是,我的不是。”
董淑慎輕哼一聲挽著他的胳膊靠著他,“雨什麼時候才停哇。”
“怎麼了?你不想同我待在一起了?”
“不是啊,我怕你在這裡待久了腿疼。”
大約是昨天疼過了今日倒還好沒有那麼錐心的感覺。
“有這堆柴火熏著,倒是還好。”
董淑慎望著雨簾,“清饒河河水漲了吧。”
梅鶴卿看了看道,“肯定漲水了,不過府台大人不是說了,今年有河堤呢。”
他這話帶了幾分嘲諷,董淑慎起來又問他要魚吃,梅鶴卿遞到她唇邊。
“好吃?”
董淑慎用力點頭,“我已經好久沒吃過了。”
“那咱們回去從河堤那邊走?或許會方便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