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趙鬆那點兒錢財……”
李榒歎了口氣,上上下下打點的太多,趙鬆全部家財敗光了也無濟於事。
他是這麼想的,卻不想想自己平日的衣食住行,奢靡浪費,整個李府可是臨安最大的宅子,出入都有大轎抬著,所用之物儘是珍奇。
皇帝後來不知道把趙鬆關在了何處,約摸就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導致好些鋪子不擅經營儘數倒閉。
“那,要麼……”趙铖朝李榒比了個手勢,“試試殺了……”
李榒不言,李涑繼續道,“反正趙朗在蜀地也無人知曉,此事若是做的乾淨些……”
他思慮半天,“我記得是不是有一個部將,明麵上是趙朗手下實則積怨已久。”
“是有這麼一個人,孩兒同他有些交情。”
“你問問他,他願意取趙朗而代之嗎?”
李涑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那是自然!”
“好!叫他去。”
李涑,“父親要用他嗎?”
李榒搖頭,“不,不用。”
“為何?”李涑不解。
“那人是趙朗原先的擁護者,待他殺了趙朗之後,把這個消息傳的越大越好,叫擁護趙朗的那些人。”
“自相殘殺。”
如此,打壓那些“餘孽”不費吹灰之力。
李涑一副受教的模樣,“父親英明。”
“去吧,我再想想梅鶴卿,屆時趙朗死了,我看他還僵持什麼!”
梅鶴卿晚間回去,照例從如雪手中把藥端過去,“我來吧。”
如雪福身下去。
他過去把董淑慎扶起來靠著自己,手裡端著藥一勺一勺給她喂藥。
明明動作很輕,又不疾不徐,可是突然懷裡的人咳嗽一聲,藥汁順著流出,梅鶴卿趕緊把藥碗放下,拿著帕子給她擦,手在她後背輕撫。
“慎兒?”
董淑慎口中全是藥汁的苦澀,她沒有什麼力氣,麵色如剛揭下來的宣紙,手指搭在他胳膊上輕輕捏著,“鶴,鶴卿。”
梅鶴卿眼眶濕潤,有些想落淚,她已經昏迷好些天了,這些日子裡他沒有一日不是把心放在火上烤。
她昏迷著他便除卻公事之外夜夜都在床邊陪著,生怕她醒了之後沒人。
可是他哪裡不煎熬,他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天的反應,知道這對她是怎樣的打擊。
這幾天他都在想她要是沒有感情該多好,這樣她即使不愛他,也不愛任何人,就不會這麼難過。
梅鶴卿把她扶好,輕聲詢問,“慎兒,餓不餓?想吃什麼?”
董淑慎搖了搖頭,“鶴卿,我想見……玉紅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