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中一跳,榮福早上不曾受過大家的請安,不曾喝過大家的敬茶,這回竟連母親都不讓叫,又直喇喇地叫祖父沈侯爺,如此目無尊長,如此無禮魯莽,她存的究竟是什麼心……
沈紫嫣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甲都快將手心劃破,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郡主的吩咐,我知曉了。”
這時,柳絮引著端菜的丫鬟們到了花廳,她一個個地將菜布好,然後垂手在老夫人耳邊低語道,“回老夫人,我看到二爺在門外徘徊良久,一直都不肯進來。”
老夫人便朝喬嬤嬤使了個眼色,“去,將二爺請來。”
不一會,沈灝來了。
他依舊是那張英俊的麵孔,但形容卻與瀟灑再搭不起來,隻見他苦著一張臉,慢慢吞吞地落了座。
沈謙眼中精光一閃,望著沈灝半晌,然後方才沉沉地說道,“二郎辛苦了,快用飯吧,大夥都餓了。”
沈棠卻從沈灝的脖子上發現了隱隱約約的紅痕,她心中一驚,看著連吃飯都豪氣萬丈的趙慈,不知怎得她就想起了傳說中趙慈不離手的皮鞭來。
她心想,難道沈灝遊戲花叢這麼多年,終於遇到了一個能將他徹底壓製住的女人?皮鞭,滴蠟,辣椒油……
不,不對!
榮福的態度何曾有半分像一個新嫁娘,倒像是誠心不想在安遠侯府呆下去了,一心惹事想要求去似的,這樣的榮福又豈會有閒情逸致與沈灝洞房?
沈棠的眼神一深,不由又往沈灝的脖子處望去,那若隱若現的紅痕在她腦中越發鮮明了起來。
她在心內微歎,沈灝啊沈灝,這回你確是遇著了敵手了。
突然,“砰”一聲,趙慈重重地將手中的碗筷放了下來,然後笑嗬嗬地立了起來,“我用好了,你們慢用!”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景象又讓廳內的氣氛驟然凝滯起來。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悶,也重重地將碗一放,怒聲罵道,“實在是太沒規矩了!景陽王便是這麼教的女兒嗎?真是豈有此理!”
沈謙眉頭微皺,但麵上卻仍舊很是平靜,他夾了幾筷子菜放到老夫人的碗上,說道,“快吃吧。”
老夫人將碗往外一推,恨恨地說道,“氣都氣飽了,我不吃了!”
說完,竟也學趙慈一般將椅子一挪,便向外走了出去。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眾人噤若寒蟬,不聲不語,都努力將碗中的飯菜往嘴裡扒拉去,過不多時,便紛紛放下了碗筷。
這頓飯吃得驚險之極,五味陳雜,不歡而散,又有些莫名其妙。
入夜之後,沈棠便被沈謙叫到了書院。
沈謙似乎疲憊之極,不停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景陽王許以半塊兵符,全府人馬,竭力相幫,隻求我善待忍讓這個愛女,我自然是答應了的。你父親向來風流,聲名在外,榮福不過區區一個小女子,再難纏又能如何?想不到她……竟在新婚之夜,洞房之時,舉鞭抽打了你父親。”
他低低一歎,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真是……算個什麼事啊!”
沈棠心中一跳,榮福果然……彪悍!
她眉頭微鎖,但心中卻莫名起了一股酣暢之意,隻是祖父麵前實在是不好表達,因此隻得語帶震驚地說道,“啊,郡主她怎能這樣!”
沈謙沉沉地道,“景陽王的支持對我們至關重要,這不隻關乎民馬實力,景陽王乃是皇室宗親,將來三皇子即位,若是能得景陽王的鼎力相撐,那便名正言順得多了。”
“隻是……”他歎了口氣,“你祖母是個躁脾氣,秦氏和她所出的那幾個也都是慣會惹事的,榮福輕易便能將她們挑起來,到時候,我安遠侯府的後院,可就要雞飛狗跳了。”
沈棠咯咯笑了起來,“祖父多慮了呢!我見榮福郡主似乎並不願意嫁入我們家,她昨夜今日的這番所為,想來也都是做給您看的。想來她並不知曉您和景陽王之間的協議,因此倒有些一心要鬨得太過,讓父親一怒之下寫上一紙休書的意味。”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犧牲一些後院的安寧,便能得到景陽王這樣的助力,何樂而不為?至於郡主嘛,若是她閒著無聊,想玩玩鬥智鬥勇的遊戲,又有何不可?隻等到塵埃落定那日……”
沈棠的嘴角漾起了詭異的笑容來,這榮福郡主那般可愛,若是不好好幫幫她,倒還真有點對不過她抽打沈灝的那兩鞭子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