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秦宜寧疑惑的站在原地,柔聲詢問那守垂花門的仆婦“可有聽說來的是什麼人嗎?”
“回王妃,沒有聽說,王爺派來的人隻說是極為要緊的貴人。”
秦宜寧若有所思的頷首,“我知道了,多謝你。”
仆婦受寵若驚,恭敬的行禮後退了下去。
寄雲有些擔憂的道“聽語氣,那貴人似乎是宮裡來的。王爺態度如此鄭重,隻怕對方來曆不簡單。”
秦宜寧也有此感,憂心忡忡的與寄雲回了房。換了一身寶藍色掐腰的交領褙子,頭發簡單梳起高髻,以一根白玉花頭簪固定。
對著鏡子看了看,想起逄梟那鄭重的態度,秦宜寧怕有所怠慢,又取了個白玉的蝴蝶領扣戴上,披風也選了一件雲錦暗花雲紋的。這樣既莊重又不會不和守孝的身份。
秦宜寧照舊帶著寄雲和冰糖出門,驚蟄、小雪、小滿、大寒四個與湯秀與四名精虎衛跟隨,一路冒雨往府衙方向而去。
途中,秦宜寧腦海中做了許多猜想,京城來的貴人,又要她一個女眷親自去,要麼對方是帶了夫人來,要麼就是對方根本就是個女子。
她想了多種可能,沒想到到了衙門的正堂,見了來人後,著實是讓她驚愕不已。
“臣婦參見皇後,參見莊嬪。”秦宜寧恭敬的跪地行大禮。
皇後忙起身,笑著伸手攙扶“王妃不必多禮。多日不見,王妃似是清減了不少。”
秦宜寧受寵若驚的恭敬垂首,“多謝皇後娘娘關懷,皇後娘娘的氣色也不大好,是不是途中太過勞累了?”
“是啊。”皇後攜著秦宜寧的手走向主位。
逄梟與陸衡垂首站在下方,卞若菡則挨著莊嬪立在另一側。
秦宜寧自然不好與皇後同坐,就恭敬的站在她身畔。
皇後道“這陣子大雨連綿,咱們全國各處都不同程度的受了災,皇陵修建一事也一直耽擱著未能動工,聖上十分憂心,特吩咐本宮與莊嬪來到此處,念經祈福,乞求大雨停歇,能讓皇陵修建順利動工。聖上的口諭,雨不停歇,本宮與莊嬪就要一直守在此處。”
秦宜寧聽的心裡咯噔一跳,麵上卻感慨又動容的道“娘娘心係聖上,不顧鳳體勞累也要為聖上修建陵寢一事奔波勞累,鶼鰈情深著實令臣婦動容。”
皇後心裡非常熨帖,拉著秦宜寧的手拍了拍“彼此彼此。你還不一樣?咱們婦人,這一生為的還不都是整個家族?”
“是啊,聖上垂統萬民,天下皆為聖上的家,皇後娘娘所憂心的,又豈是臣婦所擔憂的一個小家那般輕鬆?”
皇後幽幽一歎,默默的點頭。
卞若菡低垂著頭,滿口銀牙險些咬碎。
好個溜須拍馬的賤人!竟如此巧舌如簧,見了皇後就跟哈巴狗似的,也不嫌丟人!
見卞若菡似有不妥,她身旁的莊嬪麵帶微笑看著上首位置的皇後,藏在背後的手卻輕輕的掐了卞若菡一把。
卞若菡一個激靈醒神,趕忙將頭垂的更低了。
逄梟麵帶微笑心中滿是驕傲。隻不過眼角餘光佩劍陸衡那廝竟也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大大方方的望著秦宜寧的背影,逄梟的好心情便蕩然無存了。
這人現在自持身份,越發不將他放在眼裡,將對秦宜寧的心思表露的清清楚楚,絲毫不懂避嫌。
簡直是可惡!
秦宜寧與皇後在宮中就建立了
一些友情,隻是礙於男人們的身份,他們所站的立場不同,二人心裡都清楚,一旦男人們撕破了臉,他們就不可能再做朋友,是以二人於友情上都很克製。
雖然克製,卻不妨礙他們相談甚歡。
莊嬪與卞若菡在一旁完全插不進話去。
秦宜寧笑著道“皇後娘娘駕臨,不如請您移駕去王府小住?臣婦這就命人去將上院騰出來給您,可好?”
皇後笑看向陸衡和卞若菡,微微搖頭道“王妃的好意本宮心領了。隻是忠義伯已經預備了彆苑。”
陸衡適時地道“是,忠順親王妃是一心關切娘娘。請忠順親王妃放心,彆苑已經準備妥當,裡頭的人都選了最信得過的,皇後娘娘與莊嬪娘娘的安全都有保障。”
陸衡說話時溫柔的望著秦宜寧,眼中仿佛有星芒在閃爍。
秦宜寧與他實現相對便垂下長睫,笑道“忠義伯行事穩妥,既如此,我沒有什麼異議。”
逄梟笑了笑道“臣也是。想來莊嬪娘娘來到此地,與忠義伯夫人姐妹見麵也有許多話要說。”
皇後聞言頷首,溫和的目光就看向了卞若菡的方向。
卞若菡忽然被點名,猛然抬起頭來,那腫著的半張臉便落入眾人眼中。
皇後微微蹙眉,“忠義伯夫人,你這臉?”
陸衡麵帶得體的微笑,牙關卻緊咬著,心中暗罵逄梟卑鄙。原本皇後並未注意到卞若菡的異常,糊弄過去也就罷了,他卻故意提起,必定是想要他在皇後的麵前出醜!
以卞若菡驕縱的性子,陸衡對她絲毫不抱希望。
卞若菡的眼裡迅速的蓄滿眼淚,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莊嬪卻先一步站出來,屈膝行禮,堆笑道“回皇後娘娘,嬪妾方才已經問過了,忠義伯夫人是起夜時不留神撞著了。大夫已給開了最好的藥膏,用過兩天便能痊愈了。”
“哦?”皇後看這卞若菡的臉頰,那明明是被人扇了耳光留下的紅腫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