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擊!
袁滿晉升行政總廚已經一周了,但廚房也還沒什麼變化。白子俊對此極為不滿。
“袁哥,”白子俊說,“廚房似乎沒有什麼改變,是有什麼阻力嗎?”
“我不明白白經理是什麼意思。”袁滿不明所以。
“廚房還是和以前差不多嘛。”白子俊說。
“衛生每天都在搞啊,”袁滿說,“難道衛生還沒做到位?”
“衛生做得很好,”白子俊說,“但人員好像……”
“人員怎麼了?”袁滿問。
“還是懶懶散散的。”白子俊不滿地說。
“不影響工作就行了。”袁滿說,“畢竟積習難改嘛。”
“你要有威信,”白子俊說,“不要害怕得罪人。”
你小子懂個球,把人得罪光了,都跑了,我一個人弄得出來麼?想得太簡單了吧!
雖然人還是原來那副屌樣,但懾於袁滿行政總廚的地位,懾於白子俊所製定的種種規章製度,多少還是有些收斂。
但老李,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行我素,屢教不改。如果配菜的水平可以,速度快,袁滿也就忍了。關鍵是水平不行脾氣大。真是令袁滿頭疼。
比如,有客人加菜,這是必須優先炒製,配菜的就要先配。可是老李還是按部就班地,按單子的先後順序來配。不管袁滿怎樣說,他好像充耳未聞。客人等不及了,就不要了,白子俊又少賣了一個菜,免不了又埋怨袁滿。
比如,外賣單子進來了,那必須是外賣優先。但老李還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配他認為該配的。結果外賣小哥到店了,餐品還沒有製作。外賣小哥急得要死,白子俊也急得要死。你還不能催他。催他他就會不耐煩,說,催個卵毛,沒看到我在忙啊?
袁滿不知道老李是直腦筋不知道轉彎呢,還是故意和他抬杠。
“那個老李。”袁滿想借助白子俊的力量,把他開了去,“是你們的什麼親戚麼?”
“怎麼了?”白子俊說。“有話直說。”
“太強了他。”袁滿說。
“哦?”白子俊說,“你的意思是開了他?”
“還是你白經理說了算。”袁滿故作諂媚地說。
“這是你的權限吧。”白子俊說,“你是行政總廚,他是你的手下。”
媽的,又把皮球給老子踢回來了!袁滿暗罵。
袁滿沒法,隻得找老李好好說說,談談心。
老李炸毛了,直接威脅袁滿,叫袁滿有本事把他開了去。還說跟了白永明這麼多年,還沒有哪個說他做得不好。意思是說,就你袁滿他媽的板眼多,一天到晚就想著整人。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天天在想著整人啊!袁滿心裡很是不爽。
有了那次談話後,老李處處與袁滿對著乾。在耽誤了白子俊幾單大生意後,白子俊忍無可忍地把他開了。
“兒子,你把你李叔叔開了?”擺哥問。
“啊,他不聽話麼。”白子俊說,“不開了留著做啥?”
“唉,”擺哥歎歎氣說,“得罪人哦。”
“又怎麼了嘛?”最近白子俊見不得老爸這樣,老是顧忌這顧忌那的,心裡實在煩透了。
“當年不是他奶奶啊,”擺哥紅著眼說,“我和你幺爹都要餓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有恃無恐。這種人早走早好。
“爸,”白子俊勸慰擺哥,“他家雖然對你有恩,但是也不能不聽袁哥的話啊,也不能不遵守餐館的規章製度啊。”
“袁滿叫開的?”擺哥問。
“不是,”白子俊說,“是他不聽話,把我幾個大單子整脫了,我把他開了的。”
“兒子啊,你太衝了!”擺哥說,“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哦。”
不知怎麼想的,擺哥又叫白子俊給他開車,親自跑到長途汽車站,把正要坐車回老家的老李給請了回來,還訕訕地說了不少好話。
白子俊當場就黑麵,完全不能理解老爸到底要乾嘛。
好在不是袁滿親自開口把他開掉的,所以他對袁滿倒還沒什麼。不過那洋洋得意的小樣,真的很欠揍。
白子俊的威信遭到擺哥無情的摧殘,心裡煩透了。有幾個沒眼力見兒的嫂子,不幸地撞到槍口上,被白子俊狠狠剋一頓。
“今天誰負責擦玻璃?”白子俊板著臉問。
“我。”一個嫂子連忙答道。
“玻璃擦乾淨了?”白子俊生氣地問。
那嫂子莫名其妙,原來不都這樣嗎?
“乾淨了?”白子俊問,“一條一條的,花乎乎的,就算擦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