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遇見你!
大約一個星期後,這一次返校,是我大學兩年以來,第一次踩著時間點買票回學校。
之前總是有或多或少的原因,要麼就是提前走,要麼就是不回來,這一次我特彆戀家,真是到不得不走的時候才收拾行李走人。
走的時候,我媽的心臟瓣膜手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做手術了。
我本來說等著我媽手術完了再返校,但是我爸非讓我走“一個小手術怕什麼,還有你爸在這兒呢。”
我爸這話是拍著胸脯說的,坐那邊正用放大鏡看報紙的我媽噗嗤一聲就笑了“還跟當年一樣的愣頭青。”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我爸和我媽當年的愛情的,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問,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問了。
我媽說“沒什麼浪漫的,彆人介紹認識的。”
我爸說“當年我就是穿著一套中山裝,你媽一眼就中意了。”
我媽翻了一個白眼“穿著那衣服瘦的跟麻杆一樣,誰一眼看中你了啊。”
我聽著我媽我爸兩個人一言一語,覺得這種父母的愛情,其實我們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真心不想,在現在的社會,還要彆人介紹相親,然後結婚。
就在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程煜。
但是程煜仍然是沒有回音。
在臨走前一天,我去了一趟方南城醫院的辦公室,想要拜托一下他照看我媽的心臟手術。
但是值班的醫生說方南城請假了。
我有點奇怪“他有說去哪兒了麼?”
值班的醫生說“去精神病院了啊,他每個月底都帶著他哥哥去。”
我馬上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四五點,正好是晚飯的時間點。
我知道方南城家裡的住址,所以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去了方南城家,路過超市的時候買了新鮮的蔬菜,又買了五花肉,最近剛剛跟我媽學會做紅燒肉,受到了我爸的表揚,正好也現現手。
其實我本來是想買點東西拎過去,或者想直接叫外賣。
但是總覺得那樣沒有誠意,所以就特意買了東西過去。
我知道方南城是在小區的第幾棟樓,但是不知道是在哪一層,索性就把菜往地上一放,坐在台階上。
台階前麵是一個運動器材鍛煉的場地,還有沙坑和一小塊乾淨的空地,這個時間點還有很多小孩子在這裡玩,活潑可愛。
我沒有等多久,方南城就回來了,他看見坐在地上的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來,晃了晃手裡的菜籃子“哈嘍,方醫生,我來找你獻殷勤了。”
方南城身後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但是我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是腦癱,也就是所謂的二十一三體綜合征,因為這一類的人從外表看上去,全部都是小眼睛塌鼻梁。
我真的很難想象,方南城這樣英俊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樣一個親生哥哥。
方南城本來說他做,但是我執意要展現一下自己的廚藝“給我個機會討好一下你唄,明天我就走了,我媽小命就抓在你手裡了。”
方南城“……”
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彆人家洗手做飯,而且以前在家也就操練過屈指可數的幾次,切菜的時候手指頭能距離刀刃有十厘米遠。
方南城在身後哭笑不得“你這永遠也切不著手……還是我來吧。”
最後還是方南城把菜切好了,然後開火炒菜,我灰溜溜地出去陪方南城的哥哥玩兒。
方南城的哥哥其實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是智商隻有……六歲?
一塊七巧板,他就能擺弄上半個小時。
不得不說,方南城的廚藝要比我好得多,紅燒肉也比我做的好好吃一百倍了。
我總算知道我爸媽為什麼說我做飯好吃了,是因為他們不想做飯,用這種話來哄我讓我做飯。
吃飯的時候,方南城的哥哥一會兒吧嘴裡的飯吐出來,一會兒又趴在地上,一會兒又緊閉著嘴不吃飯,但是方南城始終沒有發脾氣。
方南城跟我解釋“一有客人來他就這樣了。”
我說“可算知道你為什麼脾氣這麼好了。”
方南城說“那是你沒有見過我發脾氣的時候,我有一次把桌子掀了,桌子上的碗一個一個摔碎了,結果我哥嚇躲在電視櫃後麵一動都不敢動,我又花了好長時間才把他哄出來,所以以後就再也不敢發脾氣了。”
我問“你以前怎麼就沒有想找個女朋友,家裡有個女主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方南城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有哪個女人看見我有這樣一個累贅還肯跟我的?我有個前女友,第一次來我家看到我哥,轉身就衝出去了。”
我有點驚訝“不是吧。”
方南城笑了笑“要麼你做我女朋友?你也算是沒有轉身就衝出去……”
我正想著方南城這句話怎麼回答,方南城說“彆當真,我開玩笑的,你這種女孩子就當朋友還行,當女朋友有點玩不開了。”
我滿臉黑線。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當花瓶還行,放個盆栽什麼的就不行了啊。”
方南城哈哈大笑。
我才發現,隻要是性彆男,開玩笑的時候必定就是有一點小壞。
但是蘇啟白是個例外,他開玩笑那種表情就是欠扁。
而這種壞笑,總是讓我想起……
那個不應該想起的人。
我離開家回學校這一天,天空是罕見的藍,藍的就像是一塊透明的藍色玻璃,清澈一比人乾淨的眼神。
我沒讓我爸媽送我“都第幾次開學了,我能自己一個人走。”
我拉著行李箱走過檢票口,我心裡想剩下的路,總要一個人走,該麵對的,總要自己一個人麵對。
這次回到寢室,雪兒、佳茵和溫溫都到齊了。
寒假過後開學的第三天,就是佳茵的生日。
這一次,我和雪兒、溫溫,我們三個人商量好了,借著佳茵生日去吃一次火鍋,覺得去市區太遠,索性就直接在小吃街上找了一個火鍋店。
佳茵本來說生日不過了,都二十幾了還過什麼生日。
雪兒就說“都訂好桌子啦,定金都給人家交了。”
我本來以為雪兒這話就是糊弄佳茵的,好讓佳茵跟著去,誰知道溫溫聽了當即就問“你交了多少?”
雪兒說“五十。”
溫溫聽了當即就拍了一下雪兒的後腦勺“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種先交錢的事情不能做。”
雪兒撇嘴“不是訂一個桌麼?”
溫溫說“那你預訂桌子就好了,交什麼定金?現在拿著錢到哪兒不能辦事兒啊?你說要是我們今天商量好了不去吃火鍋去吃自助你那五十塊錢還要的回來麼?”
以前總是說就事論事,但是先給錢這種事,真的不能就事論事,錢拿在你自己手裡的時候,是你的,一旦給出去了給了彆人,那中間出了點什麼紕漏,再想要回來,就難了。
所以,當東西還屬於你自己的時候,能抓多緊,就抓多緊。
雪兒皺了皺鼻子,說“好吧,溫溫,你什麼時候都對。但是我們定的還是今天吃火鍋不是嗎?哈哈走吧。”
不過我看得出來,雪兒這句話明顯是敷衍了,沒有聽進去。
所以,在一年後的某一天,她就又吃了一個大虧。
這一天本來就是這樣,除了佳茵的生日,沒有其他什麼惹人厭的事情了。
但是偏偏,就在吃火鍋的時候,出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這個火鍋店因為隻是開在小吃街上,去吃的基本上都是學生,裡麵的隔間就是用半堵牆壘起來的,沒有壘到天花板,隻有兩米高。
這也就意味著,隔音效果十分驚人了。
在我們隔壁,就是一桌男生,貌似也是過生日,但是聲音簡直就是鼎沸盈天了,我們四個人扯著嗓子說話才能彼此聽見。
最後溫溫說“雪兒,唱個歌,震震他們!”
雪兒嘿嘿一笑“把麥克給我拿來。”
我“……”
最後,雪兒的歌是沒有唱,但是佳茵切蛋糕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切蛋糕的時候唱了一首生日歌,為了使聲音有穿透力,這一首生日歌生生讓我們唱出來《死了都要愛》的感覺,聲嘶力竭。
佳茵抽了抽嘴角“彆說我認識你們仨。”
我們正吃著蛋糕,隔壁隔間估計是散了,呼啦啦拖椅子的聲音。
雪兒剛剛說了一句“總算是清淨了。”
就有一個人從外麵敲了敲虛掩著的門“你們是誰過生日呢?”
我轉過去看,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大男生,後麵還有幾個嘻哈笑著的男生。
佳茵站起來“我生日。”
戴眼鏡的男生笑了笑“生日快樂,今天也是我生日。”
我、溫溫和雪兒還沒來得及說話,後麵那一群男生就“啊,緣分啊”“這麼巧?”“一天生日啊”。
戴眼鏡的男生問“你是幾幾年的?”
佳茵說“九二。”
戴眼鏡的男生說“這麼巧。留個電話吧。”
佳茵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那個男生也沒有拿手機記,當時就背了一遍,問“你叫……?”
佳茵說“佳茵,杜佳茵。”
戴眼鏡男生一笑“嗯,我叫許朔,回頭打電話給你。”
然後這一幫人就都走了。
這算是一種同一天生日的緣分,造就了一段相識?
我沒有遇到過這種緣分,所以我也不明白。
但是,我後來才知道,一個男生不是姓許叫許朔,而是姓方,叫方許朔。
我就突然想到……
姓方,曾經有一次佳茵發錯了qq信息,發給我了一條“我告訴你方唯一,我不玩419。”
…………………………
這一學期,是課最少的一個學期,大三就主攻專業課了,大四找工作的找工作,準備考研的考研了。
所以,我製定了一個有關怎樣突破英語六級的計劃。
寢室裡,溫溫六級自然是高分通過,雪兒運氣簡直不能太好,45分正好壓線過,整天樂的屁顛屁顛的。
我和佳茵六級都沒過,我才考了三百多分,都不好意思把成績單給彆人看,佳茵因為是藝術生,所以係裡麵規定四級過了就可以了,六級不要求。
我對溫溫說“從明天開始你去哪兒學習,我就跟著你去哪兒學習。”